長鋏：為什麼說元宇宙是一個無限遊戲丨2022 元宇宙雲峰會

4 月 20 日上午，由巴比特主辦的“萬物起源・2022 元宇宙雲峰會”正式開幕。巴比特創始人長鋏出席開幕式並發表主題演講《為什麼說元宇宙是一個無限遊戲》。長鋏在演講中指出了大眾對元宇宙理解存在的誤區，元宇宙不應該和現實世界對立起來，正如數字經濟在刺激着實體經濟的發展一樣，元宇宙同樣可以幫助人類探索前沿未知領域。

長鋏指出，元宇宙是一個無限遊戲，這種無限性來源於區塊鏈所賦於它的一些性質，比如唯一性、標準化、互操作性、可交易性以及跨時空性等。基於無限遊戲思想可以重新設計相應的元宇宙的協議，比如產權協議、交易協議甚至是生殖協議等等。其中，長鋏將哈伯格稅引入元宇宙，提出了一種新的激進交易市場模型，解決了當前傳統拍賣模式存在的流動性、壟斷以及價格失真問題。

以下是演講全文：

我今天分享的主題是元宇宙和無限遊戲。

元宇宙存在的誤區

關於元宇宙，市面上有兩種比較流行的觀點，第一個觀點是來自於著名的科幻作家大劉（劉慈欣）。他認為“元宇宙”是人類文明的內卷，最終會把人類引向死胡同！在他看來，這種極端的享樂主義會讓人類害怕現實中的風險，從挑戰和征服自然變成逃避在虛擬和無風險的“天堂”過一生。

我個人認為，這個觀點存在兩個誤區：

1. 所謂的內卷其實是指投入大量的人力資源去做重複的事情，但元宇宙事實上是指數字原生的元宇宙，也就是說我們要創造一個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它的商業形態、經濟模型、遊戲規則都是跟傳統的世界完全不一樣的，這其實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創新，而不是內卷。

2. 把星辰大海和虛擬世界對立起來，這就跟我們過去把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對立起來一樣。數字經濟其實也在相當程度刺激着實體經濟，相應地，元宇宙所帶動的相關技術發展也可以服務實體經濟，包括探索宇宙等科學事業。舉個例子，如果元宇宙真正實現了腦機接口，當然能夠幫助人類進行宇宙相關的探索，更不用說元宇宙所帶來的這些技術基建，包括 5 G、人工智能、區塊鏈等在內的一些技術進步。

第二個觀點是肖風老師提出來的，他認為：元宇宙本質上是一個無限遊戲，它的經濟模式是“利益相關者制度”。價值共創者也就是利益共享者，沒有股東、高管、員工之分。所有參與者共建、共創、共治、共享。它的商業模型是創作者驅動，互聯網是消費者驅動，區塊鏈其實是開發者驅動，開發者也是另外一種含義的創作者。

肖風老師是從經濟學角度指出元宇宙是一個無限遊戲，無限遊戲才是元宇宙的底層邏輯，還體現在很多方面。比如協議的設計，去中心化的身份、跨平台性、不可停機性等，這些體現它的無限性的性質基本上都是來源於區塊鏈技術。

元宇宙是一個無限遊戲

無限遊戲思想是哲學家詹姆斯・卡斯在 1987 年提出的。他認為，無限遊戲參與者的每一步都是朝向視界的進發，有限遊戲參與者的每一步都是在邊界之內。這種哲學思想應用於很多方面，比如在政治、企業管理、遊戲設計等諸多領域。

比如西方學者認為，在大國競爭當中必然只有一個勝利者，世界只有一個超級大國，也就是所謂修昔底德陷阱。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有限遊戲思維。我國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無限遊戲思維，它的格局要更大。

我用一張表格來對比有限遊戲和無限遊戲在哲學思想的區別。

首先在目的上來說，有限遊戲的目的是為了取勝，無限遊戲的目的是為了延續。從這層意義上來說，最典型的有限遊戲就是奧林匹克運動，它的規則只會有一位冠軍。最典型的無限遊戲是生命，生命本身就是為了延續，所以我們參考生命的形態，其實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幫助我們設計一個無限遊戲。

從邊界上來說，有限遊戲限制了邊界。無限遊戲的規則是在變的，因為它是一個創作者經濟，創作者是可以修改規則。

從驅動機制上來說，有限遊戲是一種消費者的驅動，無限遊戲是創作者驅動。

從平台模式說，有限遊戲是孤島式的，無限遊戲是跨平台式的。

從生與死的概念來說，有限遊戲就是數據的擦寫，無限遊戲是指私鑰的丟失。

從可互換性來說，有限遊戲更多是一種可互換的資產，也就是數據、信息之類的。無限遊戲更多是不可互換性資產，也就是俗稱的 NFT。

從運營主體上來說，有限遊戲的運營主體一般是公司，無限遊戲可能是會是去中心化組織 DAO。

從主權上來說，有限遊戲是一種主權國家，有限遊戲是指主權個人。

威廉・莫格和詹姆斯・戴維森合著《主權個人》一書中預言：數字技術將會使世界的競爭性、不平等性和不穩定性大大增強，社會將會更加分裂，政府將逐漸萎縮。在這樣一個嚴酷的世界里，只有最有才華、能夠自力更生、精通技術的人，也就是主權個人，才能夠茁壯成長。主權個人的現象已經在區塊鏈加密世界得到體現，在元宇宙當中，這種趨勢可能會更加的明顯。

元宇宙的無限性來源於區塊鏈所賦於它的一些性質，這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 區塊鏈可以賦於這些資產可驗證的稀缺性。智能合約允許開發商對 NFT 的供應發行設置上限，甚至連創造者本人也無法隨意複製。就像我們在電影《頭號玩家》所看到的蝙蝠俠的蝙蝠車、《瘋狂邁克斯》中的 V8 攔截者，這些經典 IP 在《頭號玩家》的元宇宙中都是唯一性的，不可隨意複製的。

2. 唯一性。每個 NFT 都映射着特定區塊鏈上的唯一序列號，不可篡改、不可分割，也不可互相替代。正是這些特質使 NFT 成為數字藝術品、遊戲英雄、道具的絕佳載體。

3. 標準化。通過在區塊鏈上標識 NFT，開發者可以構建與 NFT 相關的通用的、可重用的、可繼承的標準，標準包括所有權變動與轉移和簡單訪問控制。標準化的好處可以使得 NFT 或者元宇宙中一些遊戲的資產可以像樂高一樣隨意自由的組合，為建設元宇宙提供組件和材料。

4. 互操作性。通常不同遊戲平台的產品是不能互用的，比如微軟 Xbox 的用戶不能與索尼 PlayStation 的用戶一起玩同一個網絡遊戲，遊戲間的資產也是不相通的。通用的 NFT 標準提供了一個清晰、一致、可靠的 API 來讀取和寫入數據方法，能夠幫助非同質化通證在多個數字生態系統中轉移，這意味着用戶的 NFT 資產可以在不同元宇宙平台中使用或交易。

5. 可交易性。可交易性是基於互操作性。用戶可以將數字物品從原有生態系統轉移到另一市場進行交易，數字資產的可交易性代表了從封閉經濟向開放、自由市場經濟的轉變，市場主體無需繼續管理從資源供應到定價再到資本控制的每一環節。即時可交易性推動更強的流動性。NFT 市場可以滿足從舊交易主體到更多新手玩家的不同受眾的需求，從而使更廣泛的買家接觸更為豐富的資產。

6. 跨時空性。雖然說現實中的物體可以認為都是非同質資產，正如每張鈔票都有不同的編碼，每片樹葉都有獨特的形狀，但是現實物體很難具有跨時空性，由於熱力學第二定律，關公的青龍偃月刀很難保存到現代。但是無限遊戲中的青龍偃月刀卻不可相提並論，它在鏈上是永生的。

元宇宙產權協議

接下來我通過一些協議層面的實操來解釋為什麼基於無限遊戲思想重新設計相應的元宇宙的協議，比如產權協議、交易協議甚至是生殖協議等等。

以元宇宙的產權協議為例，我們應該怎樣來定義元宇宙的資產？

一個世紀以前，出生於格魯吉亞的經濟學家 Henry George（亨利・喬治）對“自然”和“人工”資產進行了區分——即自然產物和勞動產品，他提出共同所有權計劃應該適用於自然資產，而不是人工資產的觀點。

但在元宇宙當中，其實所有的資產我都是人創造的，都是人工資產。人工創造的資產顯然又帶有一些自然資產的屬性，所以在元宇宙中更恰當的劃分應該是同質資產和非同質的資產。

同質資產，包括 Token、數字貨幣等，顯然應該是適用於私有制的。對於 NFT 非同質資產，其實公有制是更合適的。

既然我們把 NFT 理解為一種公有制，就可以按照哈伯格稅來改變我們現在元宇宙當中的產權協議的形態。

哈伯格稅的核心思想有兩點：

第一點，資產的所有者需要定期自行評估和公布對資產的標價，並以此來按此標價繳稅。就是你不可以向過去一樣對資產進行任意的標價。像過去對於壟斷性的資產，如果只要是你的，你可以標一個天價，而且你不需要承擔任何的代。但是如果實施哈伯格稅的話，你不可以隨時標價，你標的越高，你要交的稅越高。

第二點，一旦報價滿足標價，所有者必須無條件出售該資產。過去，其實你是可以選擇不出售你自己的資產，但現在不一樣了，你的資產 24 小時全天候標價，而且外部一旦有人報出的價格滿足這個標價，資產就要強制交割了，這就是哈伯格稅的一個思想。

哈伯格稅或者說激進市場理論已經提出幾十年了，但是在現實中我們很少看到有市場在應用哈伯格稅的機制。為什麼呢？因為它在現實中的應用有以下一些難題：

1. 財產登記。哈伯格稅只能適用於已登記的財產，但現實中我們財產的界定、確權、隱私等方面都有各種各樣的一些問題；

2. 信息的公開透明，這也是我們現實中很難保障的；

3. 稅率的調節，這些都是需要非常及時地、有效地來調節；

4. 資產的強制交割，這在現實中操作更加麻煩，比如一些不動產的強制交割，需要國家權力機構的介入；

5. 稅權過於強大和集中。

這些在區塊鏈上都不是問題首，首先區塊鏈上的資產天然就是確權的，第二點，它的信息公開透明，在區塊鏈上，我們看到它所有歷史交易、稅率設計、資產定價，都在協議上；第三點，稅率的調節也是一樣的，我們可以通過市場的有效調節。第四點，資產的強制交割就不用說了，因為在鏈上，代碼就是法律，一旦有人滿足它，就有智能合約來幫你實現資產的強制交割。

所以我們提出了一種基於哈伯格稅的創新型的交易協議，我們把它叫做基於保證金模式的一種交易協議。

我們看現在元宇宙的交易協議，可能很多人都用過 Opensea，但它仍然是一種佳士得式的傳統拍賣模式。

第一，它沒有解決流動性的問題。很顯然，頭部的資產會因為持有者私藏而永久退出流通，長尾的資產又因為關注度低而無人報價。

第二，壟斷性的問題，你只要不賣，就可以永遠佔有該資產

第三，價格失真問題，因為它沒有哈伯格稅，所以他可以標天價，而且可以自己跟自己成交。

激發態 NFT

基於這些問題，我們在哈伯格稅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種“激發態”的 NFT。所謂的激發態就是它天然屬於被拍賣的狀態，持有者無法拒絕報價。如果報價滿足條件，智能合約將自動執行資產的轉移。

這是它的公式，D 是質押保證金金額，a 是質押率。如果它要對一項資產定價 1000，假設質押率是 10%，他就要往保證金賬戶存入 100，作為它的保證金。

激進交易的形式是怎樣的？NFT 原用戶必須在保證金賬戶存一筆錢，對它的價格進行標價。

假設資產標價是 1000，他必須要往保證金賬戶存入 100。新的用戶要買這個 NFT 的話，他其實要支付兩筆錢，第一筆支付對價，也就是 1000。同時假設他賣這個 NFT，他對它的未來定價是 2000 的話，他其實還要往保證金賬戶存入 200。也就是說他其實需要支付兩筆，一筆是 1000，一筆是保證金 200，這就完成了一個 NFT 的轉讓。

可能有朋友會說這樣一種保證金的模式，它對資金佔有率太高了。假設你擁有很多 NFT 的話，其實你對它的定價都需要支付保證金，這個時候你其實可以採用自由式墊資的模式。

所謂自由式墊資，就是允許別人為你付保證金，它就變成了一種投資。對有些人來說，他很看好某位藝術家的作品，但是他並不想持有這幅作品，他只想投資這幅作品，他就可以採用這樣一個模式。

假設一幅作品標價 1000，這個時候你可以作為一個投資者角色來參與，你可以幫人家充保證金。你幫人家充了 100 保證金，這個時候它相當於定價高出 1000，變成了 2000。假設這個 NFT 按 2000 成交的話，多出的部分，它有一部分就會返還給原有的持有者，但是更多的部分是屬於投資者了，所以它就變成了一種投資行為。

可能有一些 NFT 持有者不想別人通過自己的 NFT，來開放自己的 NFT，來給別人投入，這個時候他其實可以採用一種收息墊資的方式，就是別人幫他充保證金，他為別人這筆錢付出一個利息，這樣的話他的資金占用率也不會很高，他只需要支付一小筆利息，這就是一種新的創新形態。

可能有很多藝術家有很多作品，但是他沒有很多錢來支付保證金，他其實可以採用零元購墊資的方式，就是讓別人幫他墊資，同時他用他其他的藝術作品直接就贈送給這個投資者。對於投資者來說的話，他相當於零元就賣入了這個藝術家其他的 NFT。但是他有一筆錢，必須要鎖定一定的期限，相當於幫這個藝術家交了保證金，這也是一種創新。

你還可以採用一種動態保證金的模式。所謂動態保證金，就是說你很看好這一幅作品近期內有一個很好的價格，比如某位藝術家的作品突然這段時間火了，或者某個攝影家拍的一個運動員的照片，因為這個運動員奪冠，所以這個照片突然火了，這個時候你可以採用動態保證金，就是前期它的保證金率很低，比如說是 0.05，但是後期它會膨脹，半年以後它就會膨脹到 0.149，一年以後就膨脹到 0.368，就意味着隨着這個保證金率的膨脹，它的定價就會越來越低，相當於你的前期成本很低，後期的成本更大。

用一張圖來總結激進交易協議的類型。激進交易可以分為哈伯格稅，剛剛介紹的保證金的模式，其實相當於另外一種形式的哈伯格稅。保證金模式又分為封閉式和開放式，封閉式就是你的保證金都是你自己交的，而開放式的話你可以開放給別人幫你交保證金。開放式又可以分為自由式墊資、收息墊資、零元購墊資等等，基於這些區塊鏈的協議，可以設計各種各樣的靈活的、創新的交易形式。

更多的關於元宇宙的無限遊戲的思想或者說協議層面的創新，我們在《元宇宙：通往無限遊戲之路》這本書裡面有更詳細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