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藥物不再像以前那樣有效?

在過去的兩個世紀里,醫療和公共衛生領域取得了無與倫比的進步,從巴斯德到輝瑞製藥公司,都告訴我們要對奇迹保持期待
當路易斯·巴斯德的人生來到第57個年頭時,他已經成為那個時代最受尊敬的科學家了,此時的他即將迎來一項新的突破。

他一直在研究雞霍亂,在製備致病細菌的過程中,他不小心將培養液遺留在實驗室,放了一整個夏天。

到了秋天,當巴斯德回來時,他無意中發現了之前的實驗。於是,研究繼續進行,他給一群雞注射了這些培養了許久的細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雞並沒有染上重病,反而康復了。巴斯德認為舊的培養液已經不能用了,於是又做了一次嘗試,給同一批雞和一組新的雞注射了新的細菌。

然後,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新的雞死了,但之前注射了舊培養液的雞再次存活了下來。為什麼這些雞還能活下來?這違背了所有合理的預期。在得知實驗結果后,巴斯德突然頓悟;根據傳聞,他曾驚呼:“你沒看到嗎,這些禽類已經接種了疫苗!”

至少在18世紀晚期,當愛德華·詹納意識到牛痘可以對天花這種毀滅性疾病產生免疫力時,疫苗就已經為人所知。人們也早就知道了如何接種疫苗。但是在巴斯德之前,沒有人從這些方法出發,總結出基本的醫學原理。巴斯德看到了壞掉的培養液、牛痘和免疫力之間的聯繫。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疫苗,但在這個時候,只有他取得了決定性的突破。“命運只眷顧有準備的人”是巴斯德最著名的格言之一,但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樣準備充分。

疫苗最初的發現是很偶然的,但滿懷激情的巴斯德在許多無眠的夜晚之後,看到了指導這一過程的可能性。在炭疽熱的實驗中,他和他的團隊意識到,弱化版的炭疽菌產生的後代也是弱化的。1881年2月,他在法蘭西自然科學院公布了他的研究結果:炭疽病,這種可怕的牲畜疾病,《聖經》中發生於埃及的瘟疫之一,既是可以控制的,也是可以戰勝的。

從炭疽疫苗開始,巴斯德又繼續開發了一種抗狂犬病疫苗,這對他個人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他記得童年時有一頭患狂犬病的狼曾在家鄉肆虐,造成8人死亡。為了開發這種疫苗,巴斯德需要面對作用時間更長、更難發現的微生物:病毒。即便如此,巴斯德還是找到了一種建立免疫力的方法,儘管無法直接看到狂犬病毒。在第一次試驗中,他為一個被狂犬咬傷的阿爾薩斯小男孩約瑟夫·梅斯特接種了疫苗。相對於原先的計劃,以人體作為實驗對象很是超前,但隨着男孩病情的不斷加重,情況的發展讓巴斯德下了決心。

當然,這仍然是相當可怕的風險。但巴斯德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等於判了死刑。他曾推測,在大約一個月的潛伏期之前,疫苗就會發揮作用。要做到這一點,他需要在出現任何癥狀之前就注射病毒。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巴斯德開始注射小劑量的狂犬病毒疫苗;他完全清楚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不過,在經過12輪注射和數周的不眠之夜之後,巴斯德成功了。

如果是巴斯德只開發了疫苗,我們仍然會銘記他是一位醫學科學的巨人。然而,疫苗只是一系列突破的頂點;沒有這些突破,現代世界將是不可想象的。

疾病背後的微生物理論、巴氏消毒法、對敗血症和臨床清潔的理解、應用於狂犬病和炭疽病的疫苗接種技術,以及對無數微生物及其相互作用的認識,所有這些,代表了巴斯德一個又一個突破性的成就。他所留下的這些遺產,形成於斯巴達式的條件下,從簡陋的實驗設備中獲得,在實際問題和科學理論之間來回拉鋸。但毫無疑問,這些偉大的思想改變了人類知識、醫學、健康甚至道德的邊界。

巴斯德的例子,證明了一個我們習慣的模式:巨大的進步提高了我們的知識和技術水平,開啟了一個良性循環。但另一方面,知識和技術總是在與它們所面臨的問題進行軍備競賽。巴斯德為我們提供了極為重要的範例。

不過,今天世界上有多少像巴斯德這樣的人物?換言之,在從事醫學或微生物學研究工作的人當中,有哪些人的工作具有或可能產生與巴斯德同等的影響?一種觀點認為,巴斯德處在一個時代的開端,新思想的產生正變得越來越快。而另一種觀點認為:沒錯,新的思想確實在加速產生,但其中能與巴斯德的成就相提並論的卻越來越少。對今天的人們來說,思考可能比以往簡單得多,但提出真正偉大的思想仍然是巨大的挑戰,一如既往。

預期壽命的放緩

從19世紀晚期到現在,人類的預期壽命經歷了革命性的提高,並在醫學科學和公共衛生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驚人的進步。第一種真正的現代藥物產品是灑爾佛散(Salvarsan,又稱砷凡納明),基於一種合成於1907年的化合物,能夠有效地治療一種古老的性傳染病——梅毒。35年後,一項更大的突破出現了:青霉素的發現揭開了抗生素和大規模藥物開發的時代。

有史以來,醫療能力的階段性變化第一次變得有規律可循,甚至是在預料之中。我們進入了醫學的“黃金時代”。用作家兼醫生謝默斯·奧馬洪尼的話來說,“在歷史上的大部分時間裡,醫學的力量都非常有限,但突然間卻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奇迹效果。從20世紀3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有一個大約50年的黃金時代,期間幾乎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多虧了這一時期的醫學發現,我們得以殺死細菌,進行體外循環心臟手術,實現器官移植和體外生育,用藥物調節懷孕,甚至通過重症監護讓瀕臨死亡的人活下來。我們可以消除——或至少控制——從脊髓灰質炎到天花等眾多疾病。

與此同時,歷史上大部分時間都幾乎停滯不前的人類預期壽命得到了改善。醫學進步發揮了重要作用,但另一個重要的觀念——公共衛生政策——也出現了。大規模改善公共衛生是關鍵所在,特別是城市衛生基礎設施的建立。私人室內廁所越來越普及。交通工具從馬車向汽車的轉變,讓馬和它們的糞便遠離了街道。醫院的數量成倍增加,而且更加清潔。醫生們的知識水平越來越高,藥物開始進入市場,像罐頭食品這樣受到監管、保質期更長的物品改變了人們的消費模式。更好的公共衛生設施、住房、營養水平,以及更清潔的城市和醫院,更健全的醫療保健制度,加上更安全的街道:這樣的變化是非同尋常的。

在整個20世紀的下半葉,人類的預期壽命繼續提高,儘管速度明顯減慢。以往的醫學成果都集中在拯救年輕人,深刻且幸福地改變了家庭生活。隨着時間的推移,醫學條件的改善轉向了老年人。到2000年,人均預期壽命提高的速度大約降低了一半,但仍在提高。直到現在,情況又有了變化。

在英國、美國、法國、德國和其他地方,我們已經看到了一些初步跡象:由於種種複雜的原因,人均預期壽命開始停滯不前。事實上,美國的人均預期壽命在2015年至2020年期間持續下降,是自1915年至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和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間)以來的最大降幅。在英國,人均預期壽命從2011年開始出現明顯的放緩,從2015年起沒有任何增長。可以說,英國人正在經歷二戰以來最緩慢的人均預期壽命增長。新冠病毒的影響無疑會進一步下調這些數字。在醫學前沿,巴斯德式的突破似乎出現了某些問題。藥物不起作用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

醫學領域的“愛隆定律”

藥物的開發似乎遵循着所謂的“愛隆定律”(Eroom’s Law)。簡而言之,每10億美元所研發的批准藥物數量每隔9年就會減半。70多年來,這種模式基本上一直保持不變。自1950年以來,研發新葯的成本至少增長了80倍。美國塔夫茨大學的一項研究表明,從1975年到2009年,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批准一種藥物的開發成本至少增長了13倍。到2000年代中期,這一數字為13億美元。相比之下,在20世紀60年代,每一種藥物的研發成本約為500萬美元。至少在新冠疫情之前,藥物開發的時間線仍在延長。愛隆定律顯示,研發新葯需要越來越多的投入和資金。在醫藥領域取得突破的難度呈現上升趨勢。

“愛隆”並不是某個人的名字。這個定律名稱其實是把摩爾定律(Moore’s Law)倒過來拼寫而得。摩爾定律是指芯片上的晶體管數量每兩年就會翻一番,從而推動計算能力呈指數級增長。如果說有什麼能代表技術樂觀主義的話,那就是摩爾定律。與此同時,作為製藥行業的深層模式,愛隆定律正好相反。醫學進展沒有複雜化,也沒有變得更容易,但遇到的挑戰卻往往如此。

即使在20世紀80年代,新葯也很稀缺。自那之後,人們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黃金時代”已經結束,而我們所處的時代,再次引用謝默斯·奧馬洪尼的話,是“一個期望沒有得到滿足和不切實際的時代,一個失望的時代”。藥物開發主要集中在兩個領域:一個是罕見病,另一個是慢性病,比如高血壓。二者都能提供穩定的、可預測的回報。嚴重但常見的疾病已經消退,而普通感冒等疾病帶來的挑戰依然存在。與此同時,製藥研究有持續虧損的趨勢,這對人類的未來而言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一切都非常奇怪。這違背了基本的常識,即大規模的研發活動應該會帶來大規模的回報增長。在潛在科學和技術工具已經取得無數進展的背景下,這種趨勢依然存在。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每個化學家可以合成的類藥物分子數量增加了800倍。分子文庫——藥物研究的基本構件——獲得了極大的擴充。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DNA測序效率已經提高了10億倍以上。計算機藥物設計等新領域在功能上越來越強大,為這些進步提供了支持。如今,與健康相關的研究支出占所有研發支出的25%,而在20世紀60年代,這一比例僅為7%。從表面上看,科學、技術和經濟都暗示着新藥物的開發應該加速,並且變得更便宜。

愛隆定律與始於巴斯德的模式相悖,表明我們面臨一個日益嚴峻,並且與預期壽命提高放緩密切相關的挑戰。每一年,我們都需要更多的資金、研究人員、時間和精力來實現醫學突破。我們每個人,包括我們的家人和朋友,以及我們的基本生活質量都受到了影響。當輪到我們,或輪到我們所愛的人,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這些問題就會變得無比現實。對醫學進步如此不平衡的理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重要過。

本文改編自邁克爾·巴斯卡爾的書《人類前沿:大思想在小思維時代的未來》(Human Frontiers: The Future of Big Ideas in an Age of Small Thinking)
  本文改編自邁克爾·巴斯卡爾的書《人類前沿:大思想在小思維時代的未來》(Human Frontiers: The Future of Big Ideas in an Age of Small Thinking)

與癌症的抗爭

與癌症的鬥爭是最真實的例子。在發達國家,50%的人在其一生中會被診斷患上癌症;在世界範圍內,每年有超過1700萬患者被確診癌症,到2040年,這一數字預計將上升到2750萬。儘管如此,直到最近,我們對腫瘤只有三種主要的治療方法——手術、放療和化療,在本質上與切割、燒灼和毒殺無異。許多昂貴的藥品都有不良記錄。發表在《腫瘤學年鑒》(Annals of Oncology)上的一項研究得出結論,在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NHS)的特殊資金池資助的47種藥物中,只有18種藥物能夠提高存活率,而且只能增加3個月的存活時間;其餘的藥物基本上沒什麼效果,還會帶來一系列副作用。

不過,也有讓人充滿希望的消息。我們或許已經有了一個以“免疫療法”的形式出現,並足以載入教科書的偉大理念:這種療法有望徹底改變“對抗癌症的戰爭”。一些研究人員甚至將其與青霉素的發現相提並論,認為這是一個將永遠改變該領域的轉折點,將改變無數人的生活。

免疫療法基於對免疫系統分子生物學的複雜理解,以T細胞——白細胞的一種——為主要目標。在過去30年中,研究人員已經意識到,腫瘤會利用免疫系統自身的安全機制來對付T細胞。本質上,腫瘤欺騙了身體,使自己不會受到攻擊。如果科學家們能夠抑制腫瘤的欺騙手段,T細胞(和其他免疫細胞)就可以毫無阻礙地投入戰鬥。另一種技術是採集人體的T細胞樣本,對其進行重新設計,使其具有攻擊特定個體腫瘤的能力,然後將其導入患者體內——這些細胞被稱為CAR-Ts(嵌合抗原受體修飾T細胞)。這些技術也擁有巨大的前景。

2018年,諾貝爾生理及醫學獎頒給了免疫療法的兩位先驅,詹姆斯·艾利森和本庶佑。無獨有偶,美國前總統吉米·卡特在2015年宣布,他接受了癌症免疫療法的實驗性治療,並最終戰勝了這一疾病。免疫療法的出現表明,我們正沿着問題階梯向上移動,有望最終解決了更加複雜、生物學上更加變化多樣的疾病,而那些較為簡單的疾病,已經在之前被“解決”了。

然而,這裡有一個“但是”。在外界看來,免疫療法似乎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但事實上,事情要複雜得多,也困難得多。免疫療法經歷了漫長而艱難的孕育期,目前仍在持續掙扎,顯示了如今想要提出偉大思想所要面臨的挑戰。我們或許能實現最終的目標,但這條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漫長和艱難。

幾十年來,癌症免疫療法一直被認為是死胡同。儘管早在19世紀末的紐約,就有人首次提出了這種療法,但關於它的故事充滿了無數被錯失的機會和未被採納的線索。大多數科學家認為免疫系統對抗癌症的想法是荒謬的,他們不相信癌細胞會被免疫系統視為外來入侵者。

儘管如此,研究工作仍在繼續。錯誤的開始是很常見的。有一個例子是,1980年的《時代》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頭條新聞,宣稱一種尚未被證實的免疫療法堪稱“治療癌症的青霉素”。然而,該療法後來未能達到宣傳中炒作的效果,使人們對其基本原理的信心發生了動搖。儘管有一些令人震驚的數據,但試驗結果參差不齊。資助者希望獲得明確的結果。甚至那些真正相信免疫療法的人也開始感到疑惑。

與此同時,與癌症相關的研究激增,耗費了大量資金。在過去的50年裡,可能沒有任何一個領域的研究能與之相比。1971年,時任美國總統理查德·尼克松簽署了《國家癌症法案》(National cancer Act)發起了一場“對抗癌症的戰爭”。當他發起這場醫學的“十字軍東征”時,人們曾以為治癒癌症很容易實現;這是繼兒童白血病成功治療之後的又一個深層次進步循環模式。研究人員甚至認為,這場“戰爭”可能會在1976年打完,正好趕上美國建國200周年。

然而,儘管在醫療保健方面有所改善,但在醫學“黃金時代”出現的那種大規模跨越發展並沒有發生。這並不是要貶低研究人員及其機構的傑出工作;相反,這凸顯了他們面臨的巨大挑戰。

要想取得突破,首先需要在對癌症和免疫的理解上取得重大進展,還需要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提供數十億美元的資助。FDA在1992年批准了第一種免疫療法,但即使在那時,這還是屬於邊緣醫學的範疇。在了解基本機制之前,沒有一家製藥公司願意承擔可以預計的風險。免疫療法的記錄不足,以及大型製藥公司規避風險的態度,都意味着獲得臨床試驗的批準是巨大的挑戰。儘管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和其他機構繼續為免疫療法提供邊緣資金,但其他研究路徑得到了優先考慮。

關鍵在於,與其他成功的故事一樣,免疫療法的突破並不是突然就實現的。比如mRNA疫苗的開發就花了幾十年才走出死胡同,期間也錯失過良機,充滿了失敗的職業生涯,並且一直在科學的邊緣徘徊;更不用說,這些研究總體上都需要投入無比巨大的研究資金和人力。把免疫療法與巴斯德取得的成就比較一下,後者只需要一個基礎的實驗室,和幾個助手一起工作。亞歷山大·弗萊明、霍華德·弗洛里和恩斯特·柴恩在研究青霉素時,則需要一個大學院系和一個研究型醫院;相比之下,癌症研究需要成千上萬的研究人員,在世界最前沿的生物醫學研究中心努力工作。

我們還沒到成功的那一步。該領域的研究者提到,免疫療法的臨床試驗結果參差不齊:這種療法似乎只對某些癌症和患者有效,但對其他的無效。在第一線工作的醫生往往沒有藥品開發公司那麼興奮。儘管截至2019年,有超過2000種免疫療法處於試驗或臨床前階段,但這種數量的激增產生了一個新問題:市場上並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所有這些療法,這股投資熱潮可能再次變成泡沫。此外,免疫療法的價格是天文數字:最知名的療法通常要花費數十萬美元。諾華製藥集團的CAR-T治療成本為每位患者47.5萬美元;在中短期內,它能否成為一種廣泛的治療方法還有待商榷。的確,免疫療法意義重大,是一場對癌症的進攻,也是醫學的前沿。但是,如果假裝沒有問題,忽視開發過程中的磨耗,我們就無法認識到當今的醫學突破會如何發生。

癌症免疫療法的出現確實很鼓舞人心,受到了廣泛歡迎。但這並不違背巴斯德的模式,而是描述了這種模式;這也不是“如何取得突破的問題”的例外,而是其中的一部分。

在過去的兩個世紀里,醫療和公共衛生領域取得了無與倫比的進步,從巴斯德到輝瑞製藥公司,都告訴我們要對奇迹保持期待。然而,悄悄地,這些奇迹開始變得越來越具有挑戰性。這並不是在詆毀巴斯德這樣的人物,或者他們所面臨的極端困難。畢竟,在面對無知、資源匱乏、工具簡陋和缺乏理論指導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比以前和以後的任何人都走得更遠、更快。這正是問題的關鍵。在今天世界的某個地方,還有另一個巴斯德;可能是很多很多的巴斯德。但是,儘管他們擁有更好的條件、更大的團隊、更多的知識和更先進的工具,但很難想象他們單獨就能產生同樣的影響。

愛隆定律絕不是孤例。在我們所處的世界,此前遺留的問題和新產生的問題都更加嚴重。在某種程度上,人們的努力遇到了如何取得突破的問題;對於偉大的新思想,儘管實現的能力有所提升,但它們尚未出現。

似乎,一個充滿偉大思想的未來並不是必然會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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