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路漫漫其修遠兮,但未來的畫卷已經展開。

專題策劃 | 林意欣

文 | 七貓 

專題插圖 | 迢迢

來源:南都周刊

2021年,以蘋果為代表的后消費電子時代,摩爾定律不再靈驗,扎克伯格將臉書更名Meta舉世嘩然,成功引爆元宇宙概念。
國內外互聯網巨頭紛紛FOMO入局,各路資本都在元宇宙身上押下重注,恐落人後。元宇宙滋生了意想不到的商機,“捏臉”成為新職業,NFT拍賣風風火火,虛擬世界開始囤地炒房,再不濟也能去社交網絡賣課……沙泥俱下,雞犬升天。
日前,銀監會罕見提示風險,稱利用元宇宙名目非法集資等新型騙局已出現。
誰是韭菜誰是鐮刀尚無定論,“元宇宙仍然是現實世界當前一個很大的懸念,許多問題都在等待答案。”
此報道刊登於2022年2月期《南都周刊》。

戴上遊戲頭盔,穿上體感設備,或者登錄遊戲倉,讓我們把現實里的種種不如意暫時拋諸腦後,進入比現實更宏大、更精彩甚至更真實的虛擬世界吧。這是科幻小說《雪崩》、電影《頭號玩家》和當今許許多多賽博朋克風格的流行文化作品已經反覆描述過並讓我們習以為常的設定,也是人類社會正在全速奔向的未來。

不,別急着否認,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在我們現實世界的科技霸主臉書將自己改名為Meta並給“元宇宙”這個詞做了一個巨型廣告之前,我們早已一頭扎入了元宇宙的嘗試之中。

如果我們把元宇宙當作一場巨大的社會實驗,早有一系列科幻作品為虛擬世界提供了反覆的理論認證,無論是從自然科學角度,或是社會科學角度,都已經完成了理論階段的累積;之後隨着互聯網的發展和普及,一些前所未有的非線性遊戲類型(比如“第二人生”或者更流行的“我的世界”或者Roblox)在全球範圍內得以構築,我們可以稱之為元宇宙的實驗室實驗階段;再然後,是最近十年比特幣和其他數字貨幣的興起,可穿戴體感設備、虛擬現實(VR)和增強現實(AR)技術發展,NFT誕生併流行開來,甚至“腦機接口”也不再是停留在科幻作品中的概念,元宇宙已然進入第一階段臨床實驗。

2020年以來,全球陷入新型冠狀病毒帶來的大疫情,社區封鎖和旅行限制促進了線上辦公、學習和社交的進一步流行,人們開始逐漸嘗試着通過視頻會議和交互協作網站來進行工作和學習,通過AR技術觀看演出和體育比賽,通過體感遊戲參與運動,還有北京冬季奧運會開幕式上展現的優美場景,那要歸功於基於人工智能技術的演出實時特效系統。於是元宇宙不再是一種科幻設想,它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儘管現在就談論“脫碳入硅”、“數據永生”甚至“從三維到四維”等硬核科幻的未來走向實在為時過早,那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還太過龐大和超前;但如今科技巨頭和揮舞着大筆鈔票的投資者們都在元宇宙身上押下重注,從此時此刻來看,元宇宙是我們最有可能走進的未來。那麼,為了不做那個被時代拋下的人,了解元宇宙,就是我們必要的課題。

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數字人生

目前在新聞媒體上出現得比較多的,圍繞元宇宙概念進行的幾個比較熱門的所謂“商機”,大體都還停留在生活中較為淺層的方面,亦即通過種種看似毫無實際用處的辦法為人們提供獨特標識和身份認同,從而完成基於興趣圖譜的社交過程。簡單來說,就是建立關於“自我”的設定,然後展示出來以吸引同類。

這裡面涉及一個重要的概念,叫做“化身”(avatar)。這個概念最早起源於印度教,指的是天神的現世化身。1987年遊戲工作室盧卡斯藝術在《人居環境》這個遊戲里率先引用了這個概念,將玩家在遊戲中的身份稱為“化身”;其後,科幻小說家尼爾·史蒂芬森在《雪崩》中沿用了“化身”的稱呼,這個單詞正式進入英語文學領域並沿用下來,促成了許多改編概念,例如詹姆斯·卡梅隆導演的電影《阿凡達》。從《雪崩》開始,“化身”這個詞逐步成為等同於人們在網絡世界的自我描述。

外貌是化身的最直觀設定。為了獲得滿足感,或為了更好地吸引他人,元宇宙用戶會像在現實生活中一樣把時間和金錢花在看似毫無意義的外貌裝飾上;這些年,我們早就在QQ秀和王者榮耀皮膚上充分了解到了這一點。

現實世界決定長相的是基因和醫美整容,而元宇宙里決定化身顏值的就是審美和動手能力,而當太多人動手能力跟不上審美的時候,捏臉師就成為一門職業。在國內的類元宇宙App里,基於興趣圖譜建立關係的Z世代社交平台Soul已經發展出了成熟的捏臉師服務,他們會利用App自帶的捏臉系統,按照客戶的需求,調整臉型、五官和配色,創造出能代表客戶精神面貌和情緒狀態的頭像。據說,一個經過認證的捏臉師,每個月能掙4-5萬元。

相似地,被廣泛認為是“原生元宇宙平台”的Discord,由於表情包是用戶聊天之中非常重要的道具,因而衍生出了表情包定製服務,有經驗的設計者會根據客戶需求,設計一系列定製表情包,主角或是卡通化的動物,或是寫實的人物,總而言之是客戶認為能代表自己的形象,價格差別很大,從幾美元到幾十美元均有可能。

在Discord,人們可以建立屬於自己的服務器,並邀請其他用戶加入,這比較類似於一個個興趣社團。討論遊戲等流行文化的社團當然是最多的,但也有一些服務器的討論門檻較高,他們的主題是NFT。

NFT指的是non-fungible token,中文翻譯為非同質化代幣,去年以來成為了一種非常流行的東西。藝術品收藏是NFT的一種主流表現形式,這主要與NFT基於區塊鏈技術的特性相關:獨一無二、不可分割、易於驗證、並且可溯源,適合用來標記特定資產的所有權,更完美契合藝術品收藏和買賣行業的需求。

NFT藝術品可能是任何東西:唐伯虎真跡的掃描件,推特創始人傑克·多西的一條推文,支付寶發布的亞運會數字火炬,或是NBA巨星勒布朗·詹姆斯的一個扣籃視頻。最著名的NFT作品來自數字藝術家Beeple,他將自己從2007年5月1日起開始創作並上傳的5000張數碼作品拼接而成一個316MB的JPG文件,隨後把這個看上去幾乎像是馬賽克大全的圖灌注進一個NFT硬幣里,命名為《每一天:前5000天》。

2021年3月,這個NFT數字藝術品在佳士得拍賣行拍出了6934萬美元(約合4.5億人民幣)的高價,徹底引爆了NFT藝術品市場。

但NFT的適用範圍不僅僅是藝術品,它的特性也天然適合用來作為身份證明。法國職業足球俱樂部巴黎聖日耳曼就發行了自己的NFT代幣,每個代幣有一定的價格,他們憑此在球迷群體里篩選出一部分格外死忠的“高級會員”,這代幣就是高級會員們專屬的身份證明,他們可以持幣換取一些微小的運營權力(比如決定球隊慶祝方式的投票權)和一些特別福利(與球星視頻連線聊天)等等。沿着這個思路,所有需要設置准入門檻的俱樂部和私密圈子都可以引入NFT,在元宇宙時代輕鬆維持小眾身份認同。

這些對於元宇宙的商機開發和嘗試,從物質層面的實用主義出發,看起來都毫無用處,但它給我們在虛擬世界的化身和身在現實世界的我們提供了一個錨點,一個關於“我是誰”的確認與強調,因此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在元宇宙里炒地皮的行為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了:我們在虛擬世界里或許不需要真的居住和睡眠,但我們還是想要一個家。

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虛擬世界

如果只是停留在這些熱門“商機”上,元宇宙的概念聽起來與我們大多數人依然沒什麼關係,最多只是像比特幣一樣,是一個用來“炒”的投資選項;或者是像娛樂行業的偶像周邊,屬於粉絲經濟的產物。

然而元宇宙勢必是要與我們這些普通大眾扯上關係的,它的終極目標是讓我們的身份數字化(化身)、資產數字化(比特幣、NFT、虛擬空間的樓盤等等),人際關係也同樣數字化。

過去幾十年裡,互聯網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們的交友方式,但要維持一段長期關係,無論是戀愛、友情或是合作夥伴關係,依然在極大程度上需要人們在線下面對面地交流。工作、學習、運動、談戀愛,還有現場觀看比賽和演出,這些活動的線上體驗目前還遠遠趕不上線下體驗。

科技龍頭們為此進行了很多努力。

Meta(就是原來的臉書)在他們的VR平台Meta Quest(原facebook Oculus)上推出了虛擬辦公室Infinite Office。它的主要功能是把虛擬空間里的屏幕和現實生活中的外設結合在一起,最終把虛擬世界中的工作產物帶回到現實世界中來。據早期使用者介紹,這個虛擬辦公室的使用感非常“酷炫”,你可以在虛擬空間里搭建出一個巨大的辦公空間,當然你需要在現實世界里配對好藍牙鼠標和鍵盤,但在搭配上羅技的K830藍牙鍵盤之後,鍵盤位置可以在虛擬世界中呈現並被追蹤,整個操作幾乎沒有任何跨次元而造成的障礙。這個虛擬辦公室的主要應用場景是被迫居家工作或出差旅行中,你可以不受條件限制地調出自己在虛擬世界中的辦公環境,對着多個大屏顯示器,在相對獨立且與世隔絕的空間里,按照自己原有的習慣不受打擾地進行工作。

Meta還在2021年9月推出了Horizon Workrooms,在這個VR軟件里,你可以召開一次虛擬會議,大家的肢體語言能通過可穿戴設備完整地傳遞到虛擬空間里(儘管只有上半身,但對於會議來說已經足夠),你還能把自己的電腦連接到虛擬會議室的黑板上,而其他與會者可以用他們自己手中的控制器對黑板上的內容進行圈點評價。此外,微軟最近也在考慮基於微軟Teams會議軟件開發商用VR版本。

在教育領域,卡內基梅隆大學推出了完全建設在虛擬空間里的全球語言和文化多媒體教室,學生們能夠操縱着自己的化身在虛擬的教室里走來走去,聽教授講課,看屏幕上播放教學視頻,跟同學進行小組討論,等等,比單純的Zoom會議形式教學要更為真實,人們之間的交流也更加順暢。

數字人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名詞。虛擬偶像們從初音未來到洛天依已經是人們熟知的名字,從去年開始,阿里巴巴推出數字人員工AYAYI,百度推出央視新聞AI手語主播,尚美生活發布 “尚小美”,們將在新生的數字世界中擔負起相當於遊戲NPC的角色。

泛娛樂方面,美國遊戲公司Epic Games邀請了包括“A妹”愛莉安娜·格蘭德在內的多名歌星在《堡壘之夜》遊戲中縱情演出;通過VR設備360度全景欣賞體育比賽已不新鮮,2022年北京冬奧會的轉播版權分銷甚至都增添了VR VOD這一項;迪士尼公司也在開發元宇宙,他們的野心是讓人們在家裡體驗迪士尼樂園;還有文化旅遊,谷歌街景服務誕生15年了,有無數的公司投入在這個行業里進行VR和AR的應用,足不出戶就能遊覽世界各地早已不是夢想。

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虛實互通

但目前的虛擬空間都還只是真實世界的降級版本,它們的優勢是便捷、突破物理空間的限制和看上去真的很酷炫,但缺點可就太多了:解析度太低、網速太慢、互動細節缺失,等等。作為疫情時期短暫的替代產品未嘗不可,但要徹底取代真實生活,卻是為時尚早。不,元宇宙的目標不是要取代真實世界,而是通過虛擬世界與真實世界的高度互通,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好。

數字孿生技術在如今的智能工業里已被廣泛應用。它是通過對物理世界的人、物、事件等所有要素數字化,在網絡空間再造一個與之對應的“虛擬世界”,由此形成物理維度上的實體世界和信息維度上的虛擬世界同生共存、虛實交融的格局。2019年12月正式投產通氣的中俄東線天然氣管道工程就有一個“數字孿生體”,從設計、施工、投產到運營, “數字孿生體”跟隨管道全生命周期而共同生長。

你可以將數字孿生體理解為一個高度模擬的“沙盤”,它對生產、觀測、改造和維修的指導意義是不言而喻的——或許有一天我們的實驗都可以在虛擬空間內完成,不必擔心意外爆炸造成人員傷亡,不必浪費珍貴的實驗材料,甚至是藥物臨床實驗也可以挽救巨量的時間、金錢及實驗動物們的健康和生命。

在運動領域,英特爾的3D Athlete Training(3DAT)技術已經落地在專業運動隊和運動員的日常訓練當中,在中國越野滑雪和速滑這兩支國家隊中,已經有技術專家配合生物力學專家以及教練組,通過這項無標記無穿戴三維人體動作捕捉技術,專業採集運動員的每一項人體的三維數據和生物力學模型,並利用計算機視覺和人工智能算法,對所採集的視頻數據進行智能分析處理,加入到運動員的日常訓練當中去。

不難想象,這項技術一旦發展起來,完全可以被廣泛應用到運動健身、樂器演奏、書法、繪畫等多項目前還需要老師和教練手把手指導以規範動作的學習訓練之中。

這些技術都有着極大的發展空間,哪怕是目前跑在元宇宙概念中最前端的遊戲行業,也有一個偉大的遠景目標。現在的VR體感遊戲或許是我們戴着一個VR眼睛、手握控制器,在虛擬空間里揮舞光劍;但未來或許是我們穿上全身體感裝備,使用自己的身體數據,靠自己的肢體傳感去運動或戰鬥,這帶來的真實感才是真正值得期待的變革。

元宇宙不是單純的VR或者AR技術,不僅是數字貨幣,不僅是人工智能或算力革命,它應該是多種技術的複合,是一個前進的方向,而不是孤立的技術產品。與《雪崩》或《頭號玩家》等賽博朋克科幻作品不同,真實世界的我們,在展望元宇宙時代的時候,希冀的不是我們逃離真實世界的一針麻醉劑,而是一個更好、更安全、更高效的未來。

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賽博巴別塔

那麼,怎麼樣才能避免賽博朋克小說里反覆描寫的那種“高科技低生活社會”和被大資本壟斷虛擬世界的可怕景象呢?科技發展到這個階段,阻攔在我們與元宇宙之間的大概率已經不再是自然科學,而是很多個社會學意義上的問題:

首先,在虛擬世界里,我們依然遵循着與現在相同的倫理觀念嗎?元宇宙時代的一個好處是我們可以自由變換自己的化身,而因為種族、性別、身高、體型等身體條件等不同引發的歧視自然消弭;但同樣地,因為可以自由變換化身,許多基於生理共同點而產生的歸屬感也會隨之消融嗎,人們的“自我”和“邊界”仍然清晰嗎,我們會因此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2021年12月,在Meta的Horizon Worlds元宇宙平台測試期間,一名女性測試者就彙報說,她在虛擬世界中遭遇了性騷擾——有一個陌生人試圖在廣場上“摸”自己的虛擬角色。她寫道,“這種(不適的)感覺比在互聯網上被騷擾更為強烈”。

這個事件引發了許多爭議,有人認為這當然屬於性騷擾,因為這種虛擬觸碰有真實感,而且造成了受害者的不適;但也有很多人認為,沒有摸到真實的身體,這就不算是性騷擾。

這種觀點的流行,反映了人們在虛擬空間里道德閾值的降低,那麼,如果是在元宇宙中做出殺害別人的舉動呢,甚至是沒有體感反饋的情況下,惡意傷害對方的化身呢?現有的道德體系很難對此作出判斷,而虛實結合的世界,需要新時代的道德。

另一個問題是隱私和數據安全,元宇宙收集的個人數據的數量和豐富程度將是前所未有的,包括個人生理反應、運動,甚至可能是腦電波數據。誰來保障這些數據不被濫用或盜用,在某種極端的情況下,在一個虛擬世界高度發達的時代里,如果某個人或某個群體的數據丟失了,那他們甚至存在過嗎?如同那個古老的哲學命題,“假如一棵樹在森林裡倒下而沒有人在附近聽見,它有沒有發出聲音?”

最重要的是,元宇宙的目標是史上最大的平台,足以容納全球79億人口和不可計數的數字人,你很難想象它會由一個單一的勢力推動運行。在目前的願景中,大多數元宇宙相關的從業者似乎默認了,它將由無數個小的元宇宙連接在一起,如同一張巨網。這也正是區塊鏈技術天然適配元宇宙的原因,它獨一無二、不可更改、可以溯源而且去中心化,沒有任何人能夠篡改它的數據,就像我們的現實生活一樣。

現在已經湧現的幾家元宇宙平台中,遊戲平台Roblox或許是最有名的,它的日活用戶數已經達到了4320萬用戶,月活超過2億,用戶平均年齡不超過15歲;而在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這一波元宇宙炒地皮風潮中,最為火爆的則是Sandbox、Decentraland、Cryptovoxels 和 Somnium,這四個平台上共有268645個面積、位置各異的虛擬土地或虛擬房產在售,銷售額已經超過了5億美元,它們的用戶數沒有Roblox多,但看起來更受成熟的大資本機構青睞;至於Meta、谷歌、蘋果和微軟這種科技巨擘正在或即將推出的元宇宙平台,在這場競爭中甚至還排不上號。

於是最大的問題來了:誰能把這些平台連接在一起呢?儘管大家都是基於區塊鏈開發的技術,但現在元宇宙平台之間還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這標準由誰來制定,能號召多少平台加入,這才是我們究竟能否實現元宇宙終極互聯的關鍵。畢竟20年過去了,遊戲主機平台還不能互通,手機充電和數據傳輸的方式也依然有好幾個陣營,甚至MacOS和Windows都不能無縫對接呢,人類科技或許已經發展了,但巴別塔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

路漫漫其修遠兮,但未來的畫卷已經展開。倘若真有一天,人類終將解決這些問題,我們也將毫不猶豫地走進那個元宇宙時代。

元宇宙:變換化身、NFT拍賣、囤地炒房,我們會迷失在虛擬空間里嗎?

插圖_張澤滿

此報道刊登於2022年2月期《南都周刊》,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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