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個多月前，COVID-19疫苗開始在全球推廣並開始了幾十年來最大的國際免疫接種活動。此後，導致COVID-19的病毒發生了重大變異，衛生當局一直在討論是否終於到了更新疫苗的時候。
在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裡，世衛組織(WHO)和美食品與藥物管理局(FDA)的諮詢小組對助推器疫苗的配方提出了不同的建議。這些不同的建議有力地提醒我們，隨着COVID-19大流行病進入第三年，未來的道路是多麼不確定。
繼2021年底出現奧密克戎SARS-CoV-2變體后，這種新病毒變體的主導地位迅速變得清晰。然而在過去六個月時間裡，奧密克戎的傳播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當在2021年11月首次被定性時，WHO實際上在一個奧密克戎傘下公布了三個獨立的病毒亞型。BA.1、BA.2和BA.3。這三個亞型都是相對獨立的，但BA.1則是第一個真正在全世界流行的迭代。
自去年以來，奧密克戎經歷了大量的變化和變異。幾十種不同的亞型已經被描述出來，隨着新版本病毒的出現，感染的浪潮已經起伏不定–從最初的BA.2傳播到BA.2.12.1，然後是BA.4和BA.5。
新的亞型變體出現和成為主導的速度之快意味着全球衛生當局面臨著一個不可能的決定。當SARS-CoV-2的所有新變種都有可能在製作和注射疫苗時，我們又該如何確定新疫苗的配方？
6月中旬，WHO的COVID-19疫苗成分技術諮詢小組(TAG-CO-VAC)開會討論了這個問題。諮詢小組的一份臨時聲明指出，目前的疫苗配方在減少COVID-19的嚴重疾病結果方面仍非常有效，因此對於那些尚未接種疫苗的人來說仍應將其作為主要方案。
但該小組確實認識到SARS-CoV-2正在逐步改變其形式，而助推器疫苗可以擴大一個人對新出現的變體的免疫反應，這一點很有價值。當然，奧密克戎被認為是未來助推器疫苗應該針對的變體，並且出現了兩個問題：助推器疫苗應該針對哪種具體的奧密克戎亞型；助推器疫苗應該是單價的（只包含針對目標奧密克戎亞型的抗原）還是二價的（包含針對較新的奧密克戎目標和原始毒株的抗原）。
關於后一個問題，WHO小組表示單價強化劑將是最佳行動方案。決定作為目標的奧密克戎亞型是BA.1，儘管在世界大部分地區它已經被其他奧密克戎亞型所取代。
諮詢小組以BA.1為目標的想法是，與其試圖猜測在未來幾個月內哪種具體的奧密克戎亞型會佔主導地位，不如用加強針來讓我們的免疫系統看看目前流行的最獨特的病毒形式。假設這將擴大對尚未出現的變種的免疫力。
世衛組織的數據顯示，目前流通的抗原性最強的SARS-CoV-2變體是BA.1。抗原圖譜即根據SARS-CoV-2變體在抗原上的不同程度繪製的圖譜表明，BA.1比奧密克戎的其他形式更獨特，因此它可能是擴大免疫的最佳目標。
主持6月份TAG-CO-VAC會議的病毒學家Kanta Subbarao自出，加強策略的目標不應該是試圖猜測未來的主要變體，而是擴大免疫力，進而希望能保護人們免受可能出現的情況。
“我仍認為增加免疫的廣度是有價值的，我將重申，我們不是要去匹配可能流通的東西，”Subbarao說道，“與其說是為了匹配可能流傳的東西，不如說是為了匹配這種進化的軌跡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我們正在努力增加免疫反應的廣度，與此同時又不失去表現如此出色的指數疫苗的好處。”
6月底，FDA的疫苗和相關生物製品諮詢委員會召開會議，以為秋季/冬季COVID-19疫苗配方提供建議。這次漫長的會議包括輝瑞和Moderna的發言，他們提供了自今年年初以來一直在開發的BA.1助推器的新數據。
輝瑞和Moderna的這些新數據顯示，跟原始疫苗配方相比，正在開發的BA.1助推器對奧密克戎產生了強烈的免疫反應。然而BA.1助推器對BA.4和BA.5產生的免疫反應卻沒有那麼強。
委員會最終只對一個一般性問題進行了表決，即是否在COVID-19加強型疫苗中添加“奧密克戎成分”。該建議幾乎是一致的（19票對2票），而討論的重點似乎是在美國迅速成為主導的BA.4和BA.5變種。
第二天FDA的一份正式公告揭示了最終決定，它跟WHO的建議形成了直接的對比。FDA將要求COVID-19加強針是二價的並包含針對奧密克戎BA.4/5亞型的抗原。
“在投票之後並努力使用現有的最佳科學證據，我們已經建議尋求更新其COVID-19疫苗的製造商，他們應該開發改良的疫苗，從而在目前的疫苗成分中加入Omicron BA.4/5穗狀蛋白成分，這樣可以形成雙組分（二價）加強型疫苗，這樣改良的疫苗就有可能在2022年秋初至秋中開始使用，”FDA的生物製品評估和研究中心主任Peter Marks說道。
分歧的決定使疫苗製造商處於一個艱難的境地。輝瑞和Moderna都已經開始生產BA.1加強針。特別是輝瑞表示，它已經準備好立即開始分發BA.1助推器，而Moderna則聲稱在9月初有2億個劑量的管道。FDA決定以BA.4/5為目標，這意味着會有一個延遲，從而將任何美國助推器計劃推到10月甚至11月。
目前還不清楚任何預先存在的BA.1助推器的供應會發生什麼、它們會被分發到任何地方嗎、如果多種不同的COVID-19疫苗配方開始在全球推廣最終會造成什麼樣的混亂。輝瑞或Moderna沒有宣布他們是否會繼續為世界其他地區生產BA.1助推器。
展望未來，顯然有必要成立某種全球中央機構來跟蹤和推薦COVID-19疫苗的變體目標，就像每年重新制定流感疫苗一樣。WHO每年兩次會跟全球七個不同的流感監測組織召開會議。正是在這裡，對北半球和南半球冬季的流感疫苗成分提出了建議。
FDA的病毒產品總監Jerry Weir呼籲在未來改善COVID-19疫苗的全球協調和共識。他注意到，目前流感疫苗的流程經過了幾十年的演變，所以現在跟SARS-CoV-2的討論出現如此不和諧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要提醒你，流感菌株選擇的平行軌道效果非常好，它是一個經過很多很多年磨練的過程，”Weir補充道，“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病毒，所以我們在COVID疫苗的這種菌株選擇過程中可能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