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煙安全性待考 思摩爾國際、中國波頓急跌近17%

5月26日，國家衛生健康委在北京發布《中國吸煙危害健康報告2020》，該報告專門新增了電子煙健康危害章節，指有充分證據表明電子煙不安全，會危害健康。健康問題是電子煙發展起來的利器，也是攔路虎，中國政府這一官方表態，讓部分投資者捨棄而去，思摩爾國際當日跌近17%，成交量達到37億港元；中國波頓跌近17.94%，截至發稿時在美國上市的霧芯科技盤前下跌11%。

報告顯示，中國吸煙人數超3億，15歲及以上人群吸煙率為26.6%，其中男性吸煙率高達50.5%。煙草每年使中國100多萬人失去生命，如不採取有效行動，預計到2030年將增至每年200萬人，到2050年增至每年300萬人。報告列舉了吸煙及二手煙暴露與四大慢性病的即慢性呼吸疾病、惡性腫瘤、心血管疾病及糖尿病之間的關聯方面全球最新的研究證據。

這次報告新增加的電子煙章節引人關注，此前官方並未就電子煙是否有害表態，公眾對電子煙的危害性高度關注。

電子煙調味劑加熱后可產生有害物質。電子煙中調味劑的不合理使用，會增加對電子煙使用者的危害。危害分為三大類，一類是電子煙煙液中含有有害物質，例如甲醛、物質屬於低分子醛酮類化合物，這是一類對呼吸系統有強烈刺激作用的有害物質，甲醛、乙醛分別被國際癌症研究所（IARC）列為1類、2B類致癌物。

二類是尼古丁，作為電子煙的主要成分，除了讓使用者產生依賴性，還會在妊娠期對胎兒的發育產生不良影響，並可能導致心血管疾病。胎兒和青少年接觸尼古丁可能對大腦發育造成長期不良後果，可能導致學習障礙和焦慮症。三類是電子煙氣溶膠中含有有害物質，二手氣溶膠是一種新的空氣污染源。電子煙氣溶膠中的金屬含量可能比可燃煙草捲煙中的多，雖然電子煙氣溶膠的納米粒子質量很小，但其毒理學影響可能是顯著的。

報告認為，接觸電子煙的青少年，更容易使用捲煙，各種口味的電子煙是吸引青少年的主要原因，2019年美國對青少年的最新調查結果顯示，目前使用電子煙的青少年中，估計有72.2%的高中生和59.2%的初中生使用了調味電子煙，其中水果、薄荷醇或薄荷、糖果味最常見。

報告認為，電子煙使用與慢性肺部疾病和非吸煙者哮喘之間密切相關。由於大多數電子煙使用者同時使用捲煙或其他煙草製品，會出現兩種或多種產品導致的健康危害疊加。

此報告引起行業熱議，有從業者表示，該報告中羅列的數據比較老舊，有些還是大煙時代，而且在陳述危害時，沒有和劑量結合起來。

歷史上，電子煙從無到有，已多次遭受打擊，螺旋式上升，成為一個龐大產業。

對電子煙行業影響比較大的一直是海外市場政策，中國電子煙企業主要承擔加工環節，為海外品牌供應產品，歐美特別是美國市場既是行業拉動主力，也經常因政策變動而波動。近年來美國最大的變動來自於2019年9月，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呼籲FD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禁止所有非煙草味的電子煙，避免青少年使用。美國電子煙頭號玩家Juul，估值一度達到380億美元，面臨的最大指控就是引誘青少年吸煙。當時美國政府還稱電子煙引起肺部疾病，後來查明是自行添加維生素引起。一時間美國電子煙銷售受到影響，傳導到國內，部分電子煙廠家裁員。現在已基本恢復。

伴隨着電子煙在中國本土銷售增加，來自本土的監管壓力也日益增強，2019年11月《關於進一步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的通告》發布，從政策層面禁掉了電子煙線上的銷售渠道，電子煙轉入線下銷售。今年3月22日，工信部公布《關於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煙草專賣法實施條例>的決定（徵求意見稿）》，在附則中增加一條，作為第六十五條：“電子煙等新型煙草製品參照本條例中關於捲煙的有關規定執行。”一家電子煙公司市值直接腰斬。

我國電子煙市場正在經過啟蒙后快速發展，2013年中國電子煙市場規模為5.5億元，2020年規模增至83.8億元，8年年均複合增長率達到了72.5%，預計2021年有望超過100億元。行業在發展，也引起伴生問題。國家衛生健康委，作為健康管理部分，為國民健康服務，控制因抽煙而引起的煙草類疾病是一項長期任務，在這種目標指引下，有動力將所有煙草類危害都列入其中，這次衛健委將電子煙列入吸煙危害健康的報告對象，並且強調了電子煙的新增危害，無疑對產業是很重要的信號。

單單閱讀這份報告，電子煙新增了青少年抽煙數量，電子煙比傳統香煙有一些新增危害，但是沒有列明這些危害的程度到底如何，沒有說明電子煙是否有減輕危害的一面，比如沒有電子煙的話，青少年抽煙人口的增速，是否比有電子煙要高，目前的電子煙和單純的傳統香煙相比，對健康的危害程度。

健康是電子煙崛起的切入點，也是被攻擊的靶點，有些不負責任的電子煙廠家的確會宣傳戒煙和無害，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替煙和減害。電子煙如果比傳統煙草危害更大，行業存在的價值將不復存在，危害程度研究將是一個長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