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連寵物狗都開始上學了？！
前段時間，脫口秀演員李雪琴在某節目中自曝，曾花5000元送自家狗子去寵物學校上學，學了一個月，結果啥也沒學會。
辛苦培訓40天，回家三天全忘完。
文 | 閆淑鑫 實習生 胡一
編輯 | 林琬斯
中新經緯在微博、小紅書等社交平台上搜索發現，送寵物去上學的網友還真不在少數。不過，至於學得怎麼樣，咱也不敢問，就只知道有人花了7000元送狗子上學，接回家第三天就被反咬了一口。
“畢業后第三天，狗子把我咬了”
上海的沈先生養了一隻拉布拉多犬，名叫糖糖，今年四歲。糖糖原本乖巧聽話，但自從2021年8月起，它開始出現護食咬人的行為，在短短三個月內接連咬傷沈先生及其家人。一直“佛系養狗”的沈先生決定把糖糖送去寵物學校。
2021年11月底，沈先生選擇了一家離家近、評價高的寵物學校，把糖糖送去上學。沈先生向中新經緯介紹，此次培訓一共40天，培訓項目包括糾正護食行為、隨行、坐、卧、定住、翻身等，一共花了7000元。最初兩周，由於培訓人員需要和糖糖建立信任，沈先生不能前去探望，但之後每個周末，學校都要求沈先生和糖糖一起參加培訓。“當時學校承諾，如果到期沒有學會，可以免費延期繼續訓練。”
40天後，糖糖從寵物學校“畢業”。不過，沈先生卻發現，回到家后的糖糖，和在學校時簡直“判若兩狗”，“就只記得坐、趴下、定、翻四個動作，隨行也不會了，護食咬人的毛病也沒有明顯改善。”沈先生透露，糖糖回到家后的第三天，就又一次咬傷了他。
在沈先生看來，糖糖此次“深造”根本不值7000元，“也就500塊錢的效果吧，沒起到什麼特別大的作用。”
中新經緯注意到，不少網友和沈先生有着類似經歷。有人稱，自家4歲的柴犬咬過全家人，無論打罵都沒用，後來花了一萬多元送去寵物學校培訓4個月，回家仍然沒有改觀；也有人分享，花了5000元對寵物狗進行了為期7天的培訓，但回家后不到半年，“就已經把所學內容全部還給了學校”。
不過，也有寵物狗在上學后受益頗多。2020年，西安的陳女士曾將自家寵物狗“球球”送去當地一家寵物學校。“那個時候球球才1歲9個月，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比較活躍，容易‘人來瘋’。”陳女士稱，送球球去上學就是想讓它更乖一點、行為更規範一點。
據陳女士介紹，球球在寵物學校待了一個月，一共花了4500元，學會了吃飯禮儀（細嚼慢咽）、生活禮儀（與人類作息同步）、拒絕陌生人的食物等多個技能。目前，陳女士對球球的狀況很滿意。
部分課程收費上萬元，“比送孩子去幼兒園還貴”
中新經緯在美團上搜索發現，在北京，寵物學校的培訓課程大多4000元起，部分課程更是上萬元。訓練周期通常為一個月，部分訓練周期長達三個月，課程內容和周期視寵物狗實際情況而定。
▲北京部分寵物學校培訓課程收費上萬元
北京一家寵物學校的工作人員向中新經緯介紹，一組以訓練寵物狗服從能力為主的課程，收費4800元，培訓周期為一個月，培訓內容包括坐、等待、前來、隨行等。
“有些科目訓練周期可能會比較長，比如有的狗狗愛亂咬東西、隨地大小便，這些都得兩個月。”該工作人員稱。
西安一家寵物學校工作人員也表示，一般會針對問題行為對寵物狗進行培訓，同時做一些基礎訓練，逐漸改變寵物狗的思維模式，具體培訓內容包括生活禮儀、出門前等待、吃飯禮儀、會客禮儀、回籠訓練、室外上廁所、室外召回等，寵物狗可以通過培訓學會隨行、坐、卧、立、握手、延緩（原地等待）、拒食等技能。
該工作人員介紹，其所在寵物學校收費標準為4500元-5500元，曾出現過咬人行為的寵物狗需要額外交1000元，“萬一我們培訓人員被咬傷了，就用這個錢給他們打疫苗。”
▲某寵物學校寵物狗培訓課程
南京的寵物主劉女士之前也曾對寵物學校有過了解，在她看來，大部分寵物主把狗狗送去學校，都是想改變它們某個不良習慣，也有一些是希望狗狗能學習更多技能。
“就是培訓的價格真的有點高了，送孩子去幼兒園可能都用不到10000元。不過，如果培訓能起到理想的效果，且能長期維持下去，那花了錢也是值得的。”劉女士稱。
培訓人員從業證書難辨真假
在陳女士看來，寵物學校和培訓人員是否靠譜，決定着對寵物狗的培訓能否達到理想的效果。
“我當初在選擇寵物學校的時候就做過詳細的調查，檢查了學校的營業執照以及培訓人員的資格證書，也和他們溝通過相關的培訓理念。”陳女士稱。
據悉，早在2006年，國家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就編寫《寵物訓導師國家職業標準》，確定了寵物訓導師職業。近日，中新經緯調查發現，目前市場上有不少寵物學校的工作人員自稱是寵物訓導師、寵物訓犬師，並持有相關證書。不過，消費者很難分辨這些證書的真假，更有培訓人員向中新經緯透露“花1000塊錢就能辦個證”。
1月26日，中新經緯定位北京，在某平台上隨機找了兩家寵物學校。這兩家寵物學校均自稱是正規培訓機構，培訓人員持有相關從業證書。巧合的是，兩位不同寵物學校的培訓人員，所持證書的發證時間竟完全一樣，均為2018年11月22日，發證機構顯示“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教育培訓中心”。
▲受訪者供圖
其中一家寵物學校的培訓人員王童（化名）稱，自己曾在部隊訓練軍犬，從事相關工作已經十幾年了。“部隊里有這個專業，我是在部隊里學的，後來就給發了這個證書。”
而另一家寵物學校的培訓人員陸迪（化名）也自稱有約十年從業經驗，培訓技巧是在福建某護衛犬俱樂部學的，來北京之後開始訓練寵物犬。陸迪坦言，其原本並沒有訓犬師證書，後來需要時才辦的。“花1000塊錢就能辦一個。”陸迪稱，很少有消費者會提出查看他們的從業證書。
而西安一家寵物學校的培訓人員王翔（化名）則向中新經緯展示了他所持有的兩個證書，包括寵物訓導師，發證機構為西安市職業技能鑒定（指導）中心，發證日期為2011年12月23日；中國寵物訓導師資格鑒定證書，顯示其通過了中國畜牧業協會NGKC名將犬業俱樂部訓導師A級鑒定考核。
不過，對於正規培訓人員應該持有哪類證書，上述幾位培訓人員均表示“不太清楚”。
“之前人社部規定了職業資格，但近幾年似乎是放開了，不同機構都可以按照相關標準去培養寵物培訓人員。”一位行業人士向中新經緯介紹。
目前國內寵物培訓行業的發展仍處於萌芽階段。據國聯證券研報，2020年，中國寵物行業規模已達到2065億元，其中寵物培訓僅佔0.5%。
國聯證券指出，寵物市場可細分為寵物食品、寵物用品、寵物醫療和寵物服務四大類。其中寵物服務業務包含洗澡美容、訓練、寄養等服務，2018年-2020 年，市場規模從163.97億元下降到121.84 億元。隨着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及人均單寵消費增加，寵物服務有望迎來增長。
同時，該機構預計，隨着單寵消費與寵物數量快速提升，中國寵物行業規模2025年預計達3600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