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村”的未來:翻過QQ音樂這座大山,還有抖音

2017年,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環球音樂決定對中國開放授權合作。騰訊音樂、阿里、網易、百度紛紛加入爭奪——在彼時國內音樂App的版權競爭中,佔有全球30%份額的環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環球最初的報價是約四千萬美元,非獨家授權。出人意料的是,騰訊直接坐上環球母公司法國維旺迪集團的談判桌,開出3.5億美元現金外加1億美元騰訊音樂的期權——聳動的高價只為獨家授權。

策略成功,騰訊奪得環球獨家版權,憑藉此舉,QQ音樂在國內市場獲得大量份額。

但當靴子落地——2021年7月24日,國家市場監督總局對騰訊音樂處以50萬元罰款,並責令其整改:在30日內解除所有獨家版權協議。至此,獨家版權時代(看起來)告一段落。對騰訊來說,曾經的捷徑成了彎路。

苦QQ音樂久矣的網易雲音樂終於揚眉吐氣,在過去的Q3財報會議上,網易CEO丁磊表示,剛剛與華納達成了直接協議,至此,網易與全球三大唱片公司均達成合作。

今天,網易雲音樂正式在港交所掛牌上市,開盤十分鐘后即破發。在“元宇宙”氛圍滿格的上市儀式中,三個“丁磊”噱頭十足,一起完成了屬於他的第四次敲鐘。然而,版權競爭不會消失,盈利問題仍待解決,元宇宙不能解決一切。

新的征程中,比起QQ音樂這個眾所周知的勁敵,如何處理好與更大的對手抖音之間的關係,如何真正將數字化體驗植入到原本良好的社區基因中,或許是網易雲下一階段的課題。

短視頻,亦敵亦友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少有人關注到,在抖音上爆火、播放量多達20多億次的《漠河舞廳》,其實首發在網易雲音樂。

不過丁磊很大度。“『三千里,偶然見過你。』漠河舞廳深深的打動了我!久聽不厭。”11月13日,丁磊在音樂人柳爽新編並實錄的《漠河舞廳》下評論,引發更多互動和討論。

漠河舞廳丁磊留言|截圖
漠河舞廳丁磊留言|截圖

11月16日,網易雲音樂在港交所更新了聆訊后資料,意味着今年8月上市計劃暫停的網易雲音樂,重啟了赴港上市的進程。

《漠河舞廳》讓人聯想到前年同樣席捲網絡的神曲《野狼disco》。兩首歌背後其實有相似的“爆款基因”——同樣受到年輕人的喜愛,同樣具有地域色彩和情緒色彩,都在短視頻平台火爆后再次在音樂軟件上傳播。

Z世代喜愛網易雲音樂。QuestMobile發布的《Z世代洞察報告》顯示,Z世代有超過3.6億人,其手機消費能力、線上消費意願都高於其他群體;他們喜愛的App集中在網易雲音樂、嗶哩嗶哩、抖音、網易有道詞典、快手、芒果TV等產品上。

Mob研究院《Z世代大學生圖鑑》
Mob研究院《Z世代大學生圖鑑》

李茵,網易雲音樂的前副總裁,曾在2019年的演講中透露,網易雲音樂的95后活躍用戶佔比超過60%。他們出生在物質條件十分豐富、國力昌盛、互聯網技術創新發展的時代;他們有強烈的民族自豪感,熱愛自己的國家,而音樂正是他們表達愛國熱情的重要出口。

2019年,很多帶有地域色彩和情緒色彩的歌曲在網易雲音樂上流傳。北有《野狼disco》讓東北文化火遍長城內外,南有《大田後生仔》將閩南文化傳向大江南北;很多人在《我曾》的評論區寫下“再堅持一會兒”,也有人反覆聽《芒種》傳遞出的國風氣息。

網易雲音樂並不想被動地等“抖音神曲”送上門來,也不想這麼多好歌都為抖音做了嫁衣。可以觀察到,網易雲音樂正悄悄地切入短視頻賽道。

2019年,網易雲上線“雲村”板塊,與小紅書主頁板塊分佈類似,內容都是短視頻。

很難說這是防禦還是進攻。有數據顯示,在線音樂的總體使用時長都被短視頻悄悄挖走了。

極數2020年9月統計數據顯示,當月在線音樂使用時長環比下降>50%用戶群體中,抖音快手的使用時長環比增幅超70%,短視頻產品對在線音樂的衝擊程度遠比人們想象中嚴重。

另一方面,短視頻也覬覦着在線音樂平台擁有的資源,畢竟“抖音”的圖標還是音樂符號,在早期抖音自稱“技術流”時,也被認為是對海外短視頻平台Musical.ly的“像素級抄襲”。

對於音樂人的爭搶,抖音與網易雲音樂呈現一種競爭狀態。2020年,抖音開出了“音樂人億元補貼計劃”,重金砸向音樂創作者群體。

2020年8月,網易雲音樂和抖音乾脆達成合作,共同致力於“音樂+短視頻”內容生態建設。“熱歌改造計劃”中,抖音用戶可以翻唱推薦歌曲,從而獲得網易雲和抖音雙平台的製作和宣傳支持,對於平台來說,由此也能產生巨大流量。極客公園了解到,不少音樂人更傾向於在抖音打歌。

其中,網易音樂人一支榴蓮的歌曲《海底》便在這個計劃的助推下成為爆款,截至目前,該歌曲在網易雲音樂中有超過10萬評論,而在抖音平台有22.5萬人使用它錄製短視頻。

於是出現了音樂人在抖音“打歌”,網易雲音樂發歌的默契。用戶也被養成習慣,在抖音上快速消費短視頻的BGM后,會到網易雲音樂上找歌聽。抖音剛火熱的2017年,很多雲村用戶建立了眾多以抖音命名的歌單。

一首歌曲的生命,在抖音上發揮過“短尾效應”后,網易雲音樂則負責延續,持續發揮“長尾效應”。

關於是敵是友,在今年二季度財報電話會上,有機構提問,“現在合作的短視頻平台是否會變成競爭對手?”丁磊回答,“音樂和短視頻最大的不同是,短視頻只能消費一次,音樂值得重複消費。優質的音樂內容會讓人有很強的共鳴和沉浸感。”

黃雀在後

過去四年間,憑藉獨家版權,騰訊音樂“一招制勝”。

2016年7月,騰訊將旗下的QQ音樂業務與中國音樂集團(CMC)合併,成立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encentMusicEntertainmentGroup),旗下包括音樂流媒體、社交娛樂兩大主要業務,涵蓋酷狗音樂、QQ音樂、酷我音樂、全民K歌四大產品。依託騰訊強大的資源和資金,騰訊音樂實行強版權路線。截至目前,騰訊音樂已獲得了超過3500萬首曲目的授權,並與索尼、環球、華納、英皇娛樂、中國唱片等公司達成了主發行及授權協議,形成了壓倒性優勢。

在騰訊與環球簽訂獨家授權后,2018年3月,網易雲下架了包括周杰倫在內的傑威爾版權公司的所有歌曲。網易雲發布公告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依舊沒能在合約到期前完成續約。諸多用戶為了周杰倫不得不放棄網易雲音樂,轉而下載QQ音樂或者酷我、酷狗,他們被戲稱為“網易雲難民”。

版權硝煙中,網易雲數次委屈地發聲,“每年都斥巨資購買版權,但因為互聯網平台的資源封鎖式競爭,數次無法正常購買。”

實際上,就獨家版權衍生的“市場公平”問題,市場上曾出現過一波短暫的“表演性”合作。2017年9月,國家版權局約談主要音樂服務商,要求全面授權廣泛傳播音樂作品,公平合理,避免授予獨家版權。次年2月,騰訊音樂與網易雲音樂就網絡音樂版權合作達成了一致,雙方相互授權音樂作品,範圍將達到各自獨家音樂作品數量的99%以上。

但騰訊掌握的1%的頂流版權並不參與共享,如包括有周杰倫、五月天的核心曲庫。頭部歌手版權仍被騰訊“霸佔”,“難民”依然無家可歸,網易雲只能另尋他路,如發揮評論區的優勢,將網易雲音樂塑造成有更大市場空間的音樂社區,同時加大投入播客和有聲書——這些內容的版權分散,成本低於音樂。

此次7月,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對騰訊音樂作出處罰,看似是獨家版權時代的終結。但不少業內人士持有保留,“版權競爭將持續存在。”一位業內人士說,“禁止了獨家版權,但巨頭仍擁有定價權。”監管力度仍待進一步觀察。

根據2021Q3財報,騰訊音樂的增速大幅放緩。其社交娛樂整體活躍用戶從上季度的2.09億減少到2.05億,付費用戶環比減少100萬人。三季度人均訂閱付費8.9元,相較上季度的9元繼續下滑。目前騰訊音樂的策略是“付費牆+長音頻內容”,截至三季度末,長音頻用戶1.4億,付費用戶500萬,大部分本身就是QQ音樂會員。

2021年5月,網易雲音樂向港交所提交招股書,按招股價計算,網易雲音樂發行後市值約350億元,大約是騰訊音樂的4成,這和兩者付費用戶的比例較為接近。但若按市銷率來衡量,網易雲音樂甚至貴過騰訊音樂。

但前景也不完全明朗。除了原創音樂人的爭搶,短視頻平台或許也會盯上音樂版權。在反壟斷觸及數字音樂版權后,版權大戰看似以利好網易收場,但版權購買權並不只開放給了網易雲音樂,也開放給了受困版權問題多時的短視頻平台。

有逼格,與活下去

“在搞了在搞了。正好和雲村的同學說下,版權的事情我現在親自抓,只要獨家版權放開,我們就敞開買。最近回來的摩登、英皇、中唱等,大家先聽起來,別辜負村長我的一片辛勞。”評論《漠河舞廳》之後,丁磊還回復了“村民”對於版權的關心。

丁磊愛音樂的“人設”一直立得很足。2000年網易上市,人民日報記者問丁磊,你現在比較有錢了,最想做什麼事情?丁磊的回答是,“開唱片公司”。13年後的網易雲音樂發布會上,丁磊在演講時說,“年輕時的理想就是開一家唱片公司,理想破滅了,現在就做一個音樂產品吧。”

丁磊|視覺中國
丁磊|視覺中國

和丁磊的執着與“細節控”相關,網易也是一家注重細節的大廠。很多人認為,網易“佛系”又“傳統”,產品經理有足夠的權限和耐心去打磨產品。

2013年,網易雲音樂殺入在線音樂戰場時,已是一片紅海。

彼時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蝦米音樂在版權中撕咬,纏鬥中輕敵的巨頭給了闖入者機會,讓網易雲靠着一年時間內創建3200萬個高品質歌單,兩年時間裡攢下1億用戶,成為在線音樂平台的倖存者。

據報道,曾有一位酷我產品經理參加網易面試,時任網易雲音樂CEO的朱一聞被對方告知,80%的酷我用戶都是使用本地音樂——用戶生活在“本地”,而非“在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本地“歌單”,作為在線播放器的發展必然十分受限。通過這次招聘,CEO朱一聞意識到,做工具是沒有出路的。

於是網易決定,徹底放棄“曲庫”架構,使用UGC的“歌單”作為底層架構;並且,用算法將歌單個性化推薦給用戶。

算法、UGC、發現分享、音樂社區,成為驅動早期高速擴張的關鍵詞。

在用戶心中,“千年老二”網易雲音樂的確與其他音樂App有着差異化的屬性:一個主打音樂社交的產品。在早期,由於比其他App更早開發出私信功能,網易雲得以網羅到最早一批的獨立音樂人以及相當數量的優質用戶,同時,平台還邀請了大量樂評人入駐,形成一種特殊的、溫馨的音樂社區氛圍。

在QQ音樂因為獨家版權獲得大量用戶時,許多網易用戶仍沒有離開。在人均日運行時長方面,網易雲始終遙遙領先。比達諮詢數據中心顯示,2019年一季度,網易雲用戶人均日運行時長達26.3分鐘,酷狗音樂為23.3分鐘,酷我音樂為15.4分鐘,QQ音樂僅為9.3分鐘。

此外,在重度用戶的推薦下,網易雲音樂的曲庫利用率達80%,而其他在線音樂平台一般只消耗頭部內容,曲庫利用率僅在20%左右。

歌單做得好,用戶粘性高,但頗受讚美的網易雲音樂一直在虧損。招股書中預期,網易雲音樂直到2023年底都將持續虧損。據了解,在網易,有道和雲音樂是唯一允許虧損的兩個產品。按其說法,做好長期虧損的準備,是因為要“放長線”繼續加大對社區與原創音樂的投入。

一方面,丁磊重新擔任了網易雲音樂的CEO,親自過問業務。另一方面,多年以來,網易對雲音樂的廣告業務持續“輸血”。招股書顯示,網易是雲音樂的前五大客戶之一,2018年至2020年,網易為其貢獻的收入佔比分別為4.0%、2.8%及9.9%。有觀點認為,此次網易雲音樂得以上市離不開基石投資者的大比例認購,其中,網易認購比例最大,金額為2億美元——這些舉動無不體現着網易雲音樂在網易內部的核心地位。

其實,即便騰訊音樂從2016年就開始盈利,從其盈利構成來看,盈利也並非通過在線音樂服務收入來實現。

在小紅書估值超200億美元、B站市值已達500億美元的當下,社區故事正享受着足夠的資本青睞。此次招股書中,最受矚目的要屬“雲村”版塊。

在引入直播功能后,網易雲的社交娛樂服務收入達到總營收比重的52%,已超過在線音樂服務收入。社交娛樂服務及其他的變現方式,主要包括有關在線K歌及音頻直播服務的虛擬物品銷售。

帶來最多收入的直播要從App的“雲村”版塊進入。而“雲村”這個詞,最初是很多用戶在評論區對社區的戲稱,官方順勢而為蓋了章。在很多用戶眼裡,這個詞代表着網易雲音樂獨立小眾有品位的原生基因。

打開如今高收入的“直播打賞”板塊,大多頁面是美女唱歌,與早年網易雲的調性不太相符。和知乎、B站一樣,講社區故事的公司同樣面臨生存壓力,往往必須在變現和傷害“原住民”社區氛圍之間,作出取捨與平衡。

元宇宙造勢

上市當日,網易策劃了“全球首個『元宇宙』上市儀式”——在位於杭州網易的伏羲沉浸式活動系統“瑤台”,兩位AI虛擬人“丁磊”,2000年29歲的“丁磊”與2021年50歲的“丁磊”一同身着黑色西裝,在同一時刻,“他”們與位於香港線下的丁磊本人一起敲響了上市鑼。

早已在VR、AR、人工智能、引擎、雲遊戲、區塊鏈等領域有所布局的網易,聲稱自己“有能力在元宇宙落地時『搶跑』”。此次儀式的場地,伏羲沉浸式活動系統瑤台便是其中的落地產品之一。此前,瑤台曾舉辦過第二屆分佈式人工智能大會、生物礦化國際研討會等學術會議。

據了解,11月18日,杭州網易雲音樂科技有限公司申請註冊“音樂元宇宙”商標。兩年來,疫情持續蔓延,網易雲音樂、騰訊音樂,以及抖音快手都曾投入舉辦多場線上演唱會。而虛擬演唱會正是“元宇宙”中經常提到的場景。

在元宇宙風潮盛行的當下,可以看出,網易雲正竭盡全力對資本“講好故事”。但無論是早年的評論私信、今天的短視頻,還是未來的元宇宙社交。打造音樂社區的根基,在於釋放更多對音樂的熱愛。資本故事講述得再好,終究還是要回到對生態的打造。

上市當天網易雲音樂首頁歌單|截圖
上市當天網易雲音樂首頁歌單|截圖

不同於騰訊音樂以資源投入換取回報、以資本優勢換取時間的打法,網易雲音樂戰略邏輯偏向於B站和快手,鐵了心要打造社區。高層在幾年前就坦言:“功能可能會被他人模仿,如果我們只是一個播放工具,別人可以很容易地複製我們的功能。但今天我們是一個社區,我的內容他們無法複製。”

騰訊音樂旗下的產品也曾推出社區板塊、上線歌單功能、開通音樂評論,但並沒有形成其獨特的社區氛圍。而雲村村民證、摸魚計算器等話題營銷在2021年仍然能火出圈,無形中檢驗了用戶的認同感,社區文化還在不斷發展。

丁磊曾在演講中提及音樂版權保護,“其實最根本的目的是保護音樂的創作和傳播。對這一點起決定作用的,不是唱片公司和音樂平台這種中間媒介,而是音樂行業產業鏈條的兩個終端——即音樂人和用戶。”

但一名資深用戶對極客公園表示,比起早期的民心所向,近年來,獨立音樂人的創作圈內對網易雲“頗有微詞”:“比如音樂人創作出一首很火的作品,網易雲會火速安排人去翻唱,翻唱的版本反而會被更多推廣,此舉是為了防範原創者的獨家版權到期。”此外,QQ音樂對待獨立音樂人反而做得更完善——比如,QQ音樂會有專人運營幫創作者拉群,在群里溝通解決工作事務“非常迅速”,由於TME還包括酷狗、酷我兩個音樂平台,創作者可以很方便地看到這三個音樂平台的數據與信息。

當然,上述人士表示,“現在的音樂平台與創作者之間的關係都不是很和諧,關於版權、收益、簽約、流量等問題都存在不同的矛盾。”

根據招股書,網易雲音樂的付費用戶增速以及付費率均位居行業第一。

不過專業人士指出,這一數據可能存在阿里巴巴入股所帶來的粉飾。2020年,網易雲音樂黑膠會員加入阿里88VIP會員,大批付費會員並非購買網易雲音樂會員,而是被贈送——這帶來了付費率和付費增速的上行,但在付費金額上也創下了三年最低——2018年為8.9元,2019年為9.3元,2020年降至8.4元——在最新公布的數據中,仍繼續下降至6.8元。

網易雲音樂招股書截圖
網易雲音樂招股書截圖

88VIP中包含的各項阿里系會員,都可以在閑魚上找到轉賣,網易雲音樂會員也是如此。閑魚上,88VIP中的網易雲音樂會員標價35元/年,網易雲音樂官網售價則為158元/年——阿里成為最大的贏家,網友紛紛表示,加入88VIP“賺了”,而代價是,網易雲的VIP則被“賤賣”了。

2020年初的內部管理層會議上,有人問丁磊:“未來網易雲音樂最大的威脅是什麼?”丁磊的回答相當感性:“怕大家失去了對音樂的熱愛。”

在大眾敘事中,網易雲初期對音樂和細節的尊重為它贏得了人心。但能否真正地、長久地在社區內貫徹“對音樂的熱愛”,將體現在它的言行一致。社交的路並非只有一家企業在探索,音樂社交也是,網易雲能否完成對過往優勢的祛魅,對初心的堅守,和對真正問題的定義,仍是未知數。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在音樂的道路上(至少從過去看來),它應該比其他對手們更有決心和耐心。(來源:極客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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