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游虛擬偶像鹿鳴開啟首次直播，大偉哥吹的牛實現了？

來源：競核 作者：錢泓言

鹿鳴直播是第二步，還有第三步做技術輸出

“風帶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

如果把時鐘的指針撥回11年前，有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站在台上說我們的創業項目是“虛擬偶像計劃”，想來不會有太多人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如今，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已經成為了玩家口中的“大偉哥”，米哈游也從當初的4人團隊變成了二次元遊戲的“半壁江山”。

在那個智能手機剛剛起步的年代，米哈游的創業設想是以移動遊戲為切入點，從而使虛擬偶像與宅男們產生聯結，最終每一個宅男都能擁有一個虛擬偶像。

換句話說，做虛擬偶像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做遊戲似乎只是“順帶”的。而今天，米哈游在2020年推出的虛擬偶像“鹿鳴”開啟了首次直播，這也標誌着米哈遊離他們的“虛擬偶像計劃”又進了一步。

“中之人”還是AI

隨着一段“書記舞”動作的轉場，鹿鳴用一支舞蹈正式開啟了自己的首次直播。

在一些與彈幕的互動后，鹿鳴首先以讀出直播間的實時人數回應了“錄播”的質疑，甚至還親切地回應了彈幕中對大偉哥的問候。

隨後鹿鳴通過直播投票的方式進行了“你畫我猜”、“舞蹈表演”等環節，並以兩支舞蹈結束了自己的第一次直播。

直播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三十分鐘。畢竟此前傳言隔壁鵝廠的星瞳直播一場就要燒掉幾十萬，半小時的直播時長也是為了成本考慮。

當然除了成本之外，可能還有一定技術方面的限制。

從鹿鳴一開口說話，彈幕中對鹿鳴的語音和動作的爭論就沒有停止過。鹿鳴究竟是AI合成還是有中之人已經成了這場直播最大的謎團。

在鹿鳴的直播預告發出后，就有人猜測，基於米哈游對虛擬偶像的構想，鹿鳴大概率會採用“AI合成語音+實時動捕”的模式進行直播。（臨發稿前，官方披露動作生成採用動作捕捉，聲音由逆熵AI生成）。

結合直播的內容來看，鹿鳴的語音一開始的確不夠流暢，反倒是撩頭髮、背手、舞蹈等動作表現一氣呵成，這似乎也印證了直播前的猜測。

對此，筆者也詢問了一些業內人士的意見，從他們那裡得到的答案卻是相反的。

根據此次直播的表現，部分業內人士認為鹿鳴的直播採用的是“聲優實時配音+AI動作合成”的方案。

也就是說鹿鳴的確有“中之人”，但並不是負責動捕，而是承擔實時語音互動的任務，再合成出鹿鳴自己的聲音。反倒是動作方面是事先預設好然後通過AI合成，再結合彈幕、語音、音樂等做出實時反應。

這一點也能從鹿鳴直播後半段動作出現較多重複得到一些印證。同時，直播的流程和時長几乎是嚴格把控，說明米哈游確實是做了大量的場景、動作和應對的預設。

也有觀眾以鹿鳴最終拒絕了唱歌、換裝等請求，也沒有念付費彈幕，從而猜測鹿鳴完全沒有中之人。不過，最終的謎底還是得等米哈游親自揭曉了。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半小時的直播結束后，有許多觀眾跑到鹿鳴的B站號下留言表示“太短了，不夠看”、“下次直播搞快點”。而鹿鳴兩年來僅憑視頻積攢的B站粉絲數就達到了近150萬，可見米哈游對虛擬偶像這一賽道的理解十分深刻。

但誠如前文所說，像鹿鳴這樣的虛擬偶像，直播一場的成本可能就是幾十萬，短短半小時的直播也收不到多少禮物，如果保證穩定、高頻率的直播，完全就是“賠本賺吆喝”。

雖然說各家押注虛擬人這一賽道，很大一部分是為了技術測試、技術探索來備戰未來。但只要是商業項目，終歸還是希望有一個能成功實現商業化的途徑。

目前來看，虛擬偶像是虛擬人賽道中最直接也最貼近消費者的，這個行業已經有一些較為成熟的商業範本可供參考。但從長遠來說，只靠直播來維持一個虛擬偶像的運營是不現實的。

騰訊CDD虛擬人業務線即星瞳背後的團隊也曾在採訪中表示，星瞳的項目投入很高，一場直播的實際投入也遠大於大家的猜測。不過隨着引擎功能、插件的開發、直播管線的優化等，星瞳的直播成本其實是一直在下降的。

至於未來的商業模式，可能還是會基於星瞳的技術，拓展ToB業務，憑藉星瞳的影響力吸引客戶，自身則扮演方案供應商的角色。

基於公司自身的定位，每一家對虛擬偶像的解讀和設想也不盡相同。

比如競核此前就在《拆解字節虛擬偶像遊戲：發行自研兩手抓，重點布局三大品類》中分析過，字節跳動布局虛擬偶像除了入局虛擬偶像遊戲、虛擬偶像營銷外，還有望藉助字節跳動流量平台優勢，衍生出影視化內容，實現直播、短視頻等場景的內容再創作。

而對米哈游來說，虛擬偶像遊戲無疑是米哈游最有優勢的領域，二次元遊戲本身或多或少都帶有這一屬性。

值得一提的是，米哈游旗下的女性向遊戲《未定事件簿》也在今天開啟了兩周年直播。基於這一IP，米哈游也推出了男性虛擬偶像“陸離”（雖然有很多玩家調侃只是用來試毛衣的），但或也能說明虛擬偶像技術的成熟有助於米哈游進一步開發相關類型遊戲。

在2020年虛擬引擎技術開放日上，米哈游總裁劉偉也分享了鹿鳴的相關技術。而彼時鹿鳴的主要應用還是米哈游推出的動態桌面壁紙軟件《人工桌面》。

上線一年半后，《人工桌面》仍未加入任何收費項目，但《人工桌面》的完成度較剛上線時也並未有太多提升，交互系統同樣乏善可陳，動態背景內容都是B站發布過的視頻內容，甚至近半年內已然陷入了更新停滯的狀態。

可能米哈游推出鹿鳴也志不在此。在當時的演講中，劉偉表示，希望鹿鳴的相關技術能夠輸出給內容創業者們，讓更多人能夠共同參與創作。

這一舉措無疑將助力UGC社區的快速搭建，促進用戶、創作者數量的加速裂變。如果鹿鳴直播能夠試水成功，米哈游可能會將旗下IP的集體虛擬偶像化，結合在B站等社區中培養濃厚的同人創作氛圍，有望引領新一輪的虛擬偶像直播形態，並同時將虛擬偶像這塊盤子“做大”。畢竟，《原神》也是這麼乾的。

如果有這麼一天到來，米哈遊離他們的“終極目標”也就近在咫尺了。

技術宅拯救世界：是虛擬偶像還是“崩壞神域”

雖然米哈游的虛擬偶像項目比起市場上的競爭者來說起步得晚了些，但在從《Fly Me 2 The Moon》到《原神》的技術飛躍中，米哈游也為虛擬偶像的塑造打下了基礎。

在2011年的新新創業達人決賽中，劉偉表示塑造虛擬偶像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此他們以移動遊戲作為切入點，通過遊戲塑造玩家喜愛的虛擬偶像，並希望在未來將虛擬偶像擴大到各類互動媒體、在線文學、在線遊戲、音樂、周邊市場等。

因為自己也是宅男，所以劉偉認為虛擬偶像最大的特點就是“拯救”——拯救宅男那顆脆弱但又善良的心。而米哈游虛擬偶像計劃的最終目標就是讓每一個宅男都擁有一個可以精神寄託的虛擬偶像。

既然是為了拯救和寄託，那麼虛擬偶像的外形就一定要好看，同時虛擬偶像相關的遊戲也不能太難，同時應該是弱社交甚至是無社交的。這也是考慮到相關受眾人群追求輕鬆休閑和厭惡、恐懼社交的特點。

當然，我們常說二次元遊戲內雖然很少有社交，但遊戲外的社區中，玩家們是十分活躍的。

對於社區的搭建，劉偉表示虛擬偶像的社區不應該只有人與人的互動，更重要的是人與虛擬偶像間的互動，也就是說，米哈游最終希望創建的社區是一個虛擬偶像與玩家共同生活、共同交流的地方。

可能鹿鳴沒有辦法做虛擬偶像市場的先行者，但從《崩壞》系列到《原神》，米哈游已經在移動遊戲中塑造了上百個虛擬偶像形象，他們有外形、有聲音、有性格、有故事，甚至同處於一個世界觀下。

同時，隨着時代的發展，米哈游的目光也不僅局限於“宅男”，無論男女，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需要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精神寄託。

只待未來，米哈游虛擬偶像社區拔地而起的那一天，或許是名為元宇宙的大樓，或許是“崩壞神域”，又或許是別的什麼，這個長達數十年的計劃大概也能畫上一個完美的“感嘆號”了。

結語：

在2011年，台下的評委問了劉偉一個問題：“到你四十歲的時候，你給自己的定位是什麼？你們的公司還會繼續做這種給宅男玩的遊戲嗎？”

當時的劉偉雖然給出了自己對這一項目的展望，但最終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有趣的是，前不久筆者突然翻到一篇2020年3月的文章，彼時的米哈游，還被稱作創業公司。兩年後的今天，針對米哈游的相關報道已經和“遊戲帝國”、“遊戲巨頭”這樣的標籤掛上了鉤。

就像蔡浩宇所說，希望在2030年，可以打造出全球十億人願意生活在其中的虛擬世界。現在的劉偉也可以堅定地給出當初沒能說出口的答案。

“風帶來了新的故事，時間使之成為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