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的時尚，能夠吸納多少擁躉？

虛擬時尚可能是最近時尚界最熱議的話題之一。今年3月，虛擬現實平台Decentraland舉辦了一場熱鬧的虛擬時裝秀“元宇宙時裝周”（Metaverse Fashion Week），吸引了不少實體時尚行業中的公司參與，包括Dolce & Gabbana、HUGO BOSS、Tommy Hilfiger等品牌。

在元宇宙的風潮下，品牌競逐虛擬時尚的熱情不會很快消退，畢竟它們不會放過抓住年輕世代的機會。

特約記者 | 張菁

編輯 | 張雲亭

更多的時尚品牌，包括耐克、阿迪達斯、Gucci、Balenciaga和Ralph Lauren等在內，更早就開始探索虛擬時尚，併發布了只能在遊戲和虛擬世界中體驗的服裝系列。

虛擬服裝由3D建模軟件創建生成，用戶可以在社交媒體平台、遊戲環境和虛擬世界里“穿戴”這些物品。由於超出了物理現實的限制，它們的外觀既惹人注目又不切實際，比如鞋底周圍燃燒火焰的鞋子、熔融金屬般外觀的外套、像素風的裙子。

虛擬服裝並不是新鮮事，早兩年時尚品牌就和遊戲公司合作，為遊戲設計“單品”，例如Gucci為《模擬人生4》設計的亮橙色品牌背包和漁夫帽。近兩年，時尚界對虛擬時尚表現出越來越大的興趣，一方面源自新冠疫情流行帶來的衝擊，另一方面也受到元宇宙和虛擬平台發展的刺激。實體時尚行業正在主動尋求將虛擬技術與時尚行業結合。

這股虛擬時尚的潮流背後還有幕後推手，諸如The Fabricant、RTFKT、Tribute Brand、DressX這樣的數字時尚初創公司。The Fabricant是一家荷蘭的數字時尚公司，於2018年成立，它推出了第一件採用區塊鏈技術製作的服裝——泛着彩虹光澤的裙子“Iridescence”，並在拍賣中以9500美元的價格成交，從此名聲大噪。2020年成立的數字設計工作室RTFKT 2021年12月被耐克收購，此前，它與加密藝術家FEWOCiOUS合作發布了一款不到7分鐘就售罄的虛擬運動鞋，還與藝術家村上隆合作創造了一系列可用於遊戲和增強現實應用的頭像。

虛擬時尚的擁護者認為，它鼓勵了時尚業的探索和創新，就像The Fabricant表示的，虛擬時尚不受物理世界限制，擁有幾乎無限的可能性，“使用一種能引起人們共鳴但在現實生活中永遠不會存在的材料，我們可以創造一種探索和驚奇的感覺，讓我們能夠超越我們的日常現實。”同時，虛擬時尚也提供了一種個人表達，特別是對年輕一代，他們需要在數字平台和虛擬世界去構建多樣的身份。

甚至，時尚業可以通過虛擬時尚，投資更可持續的技術。相較實體時尚，數字時尚不僅更可持續，還更快、更便宜、更容易獲得。

不過，也有人對此表示質疑。他們認為，實體時尚業布局虛擬時尚不過是一種營銷戰術，藉此迴避它最被詬病的環境問題。

批評的聲音也包括，由於不用考慮人體解剖學、不需要擁有服裝設計背景，時尚領域多年來確立的規則和標準是不是還有意義。“這個空間吸引了沒有服裝設計正式背景的獨立平面設計師”，時尚新聞媒體Vox的記者Terry Nguyen尖銳地評論道，“這些創作者將他們的虛擬‘衣服’視為類似藝術品的商品，但與傳統時裝設計師不同，它們並不受限於物理現實的輪廓。他們無性別、無尺寸的作品可以完全拋開人體解剖學。”畢竟這些概念性的、違反物理的外觀雖然引人注目，但本質上是無法“穿戴”的。

虛擬時尚當然只能是實體時尚的補充，人們還是得穿衣服。但在元宇宙的風潮下，品牌競逐虛擬時尚的熱情不會很快消退，它們不會放過抓住年輕世代的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