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OVID-19大流行之後，全世界都在努力應對遠程工作的新面貌，研究人員現在才發現虛擬通信對過去面對面進行的工作的影響。發表在《自然》雜誌上的一項新研究對視頻會議技術如何影響創造性合作的質量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虛擬工具在產生新的和獨特的想法方面可能不像面對面的互動那樣有效。
最近的研究發現，絕大多數美國人對回到周一至周五辦公室工作的大流行前的世界不感興趣。2020年居家辦公的急劇轉變凸顯了許多工作的靈活性。《哈佛商業評論》的一項民意調查發現，超過一半的受訪者不願在未來每周有兩天以上的時間呆在辦公室。
因此，如果未來的工作是某種混合辦公的情況，那麼關鍵是要知道哪些工作應該親自完成，哪些可以有效地遠程實現。
這項新研究集中於創意的產生–這種經典的“頭腦風暴”形式，即一群人一起工作，提出全新的想法。研究的第一部分涉及到將602名志願者配對，並要求他們想出日常物品的獨特用途，如氣泡膜。
一半的人被分到不同的房間，通過視頻會議設備進行“頭腦風暴”，而另一半的人則在同一個房間里一起工作。從產生的想法的數量來看，這些虛擬組合提出的想法比他們的親臨現場的人少14%左右。
然後，一個小型的學生評委小組對所產生的想法的創造性進行了評估，他們對每個想法進行了1到7分的評分–1分代表完全沒有創新或創意，7分代表非常有創新或創意。與虛擬團隊產生的想法相比，現場團隊產生的想法一直被評為明顯更有創意和新穎。
有趣的是，虛擬團隊在一項特殊任務上的表現與現場團隊一樣好：選擇“頭腦風暴”會議上產生的最重要的想法。研究人員假設，這些不同的結果源於創造性構思與分析性選擇所需的不同認知過程。
當研究人員查看實驗期間收集的眼球追蹤數據時，發現了虛擬互動導致創造力下降的線索。先前的研究表明，人們在注意力不集中時更有創造力。凝視空間，在房間里踱步，甚至玩弄一個無害的物體，這些行為都可以激發創造性思維。
然而，眼球追蹤數據顯示，那些使用視頻會議的人直接盯着對方的次數是那些面對面的人的兩倍。這種對同伴的強烈認知關注被認為會限制他們的創造過程。不過，當任務轉為選擇最佳創意時，虛擬配對的表現不錯，因為這一過程需要更多的認知焦點和分析推理。
“我還沒有這方面的證據，但是根據我的理論，我總是建議在產生想法的過程中關閉攝像頭，這樣你就可以四處走動，你可以四處看看，”這項新研究的主要作者、來自哥倫比亞商學院的Melanie Brucks說。
研究的第二部分涉及一個更大的實地實驗，包括世界各地近1500名受試者。參與者都是一家電信公司的工程師，他們的任務是為公司創造新的產品理念。
同樣地，這些人被分為當面交流和虛擬交流。結果顯示，與視頻會議配對相比，面對面的配對始終提出了更多的新想法。但有趣的是，每對組合所選擇的最終想法的質量在遠程組和面對面組之間並沒有最終差異。
“這項實地研究表明，視頻會議對創意產生的負面影響並不限於簡單的任務，在更複雜和高科技的頭腦風暴會議中也會發揮出來，”Brucks最近在接受CNN採訪時說。“我們在現場環境中複製了視頻會議對想法產生的負面影響，這一事實表明，視頻會議的負面影響可能不會隨着人們對Zoom等軟件的熟悉或獲得更多產生想法和與團隊合作的經驗而減弱。”
這項新研究是一個不斷增長的研究領域的一部分，該研究調查了人們對虛擬工作環境的日益依賴的利與弊。去年，卡內基梅隆大學的一個團隊證明了在一項認知繁重的任務中關閉視頻可以提高小組的集體智慧；而斯坦福大學的一項里程碑式的研究有效地編列了支持“Zoom疲勞症”的機制，這是一種獨特的現象，顯示長時間的視頻會議可以比相同時間的面對面會議更令人筋疲力盡。
這項新研究發表在《自然》雜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