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始料未及地改變了很多人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模式。很多公司從疫情初期就開始實行居家辦公政策，讓幾乎全體員工完全遠程工作，以便盡量減少病毒傳播的機會。一年多過去，有些人已經習慣了遠程辦公。有些科技公司，例如Twitter、Facebook等已經表示，即便在大流行結束以後，也可以考慮長期實行這種模式。
那麼，遠程辦公究竟對工作狀態會有什麼影響？給人與人之間的協作和溝通，會帶來哪些潛在的障礙？一篇剛剛發表在《自然》旗下子刊Nature Human Behavior上的研究論文提供了微軟（Microsoft）公司的數據。
研究團隊借用一個涵蓋了員工郵件、視頻/音頻通話、定期和非定期會議、即時消息的大型匿名數據集，獲得了從2019年12月到2020年6月約6.1萬名微軟美國員工的相關數據，並採用計量經濟學方法，分析了這些溝通方式在全員遠程辦公前後的變化以及可能存在的因果關係。
▲論文的第一作者、通訊作者是供職於微軟應用研究辦公室的Longqi Yang博士（圖片來源：ylongqi.com）
分析結果顯示，在公司轉向全員遠程辦公之後，員工每周的平均工作時間變長了。“這可能表明員工生產力降低，需要更多時間完成工作，也可能員工把一部分通勤時間用在了工作上。”研究人員在論文中分析。
他們發現，在無法面對面交流的情況下，員工們參與的實時交流變少了。人們並沒有簡單地改用視頻/音頻通話等實時溝通的方式進行互動，而是更多地通過發送電子郵件和即時消息等異步通信的媒體進行交流。研究人員認為，很多與傳播媒體相關的理論指出，實時溝通減少而異步通信增加，可能導致複雜的知識信息更難在員工之間傳達和匯聚。
▲全員遠程辦公導致花在實時交流上的時間變少，採用異步通信的時間變多，平均一周工作時間延長了10%（圖片來源：參考資料[1]）
另一方面，全公司範圍內的遠程工作還使員工與其他業務團隊同事的聯繫減少，與跨團隊工作的同事的互動時間急劇下降。與大流行前的水平相比，遠程工作使員工與跨組同事合作的時間減少了約 25%。這意味着員工的協作網絡變得更加靜態和孤立，與他人的橋樑減少。
研究作者提醒說，同一組織內來自不同團隊的“弱關係”交流，更容易帶來新資訊，有益於產生高質量的創意輸出，而更為靜態和孤立的協作網絡可能會使員工較難獲取和共享新信息。
綜合各項分析結果，研究作者認為，“轉向遠程辦公，會導致對新信息源的關注時間減少，在非同步媒體上的交流增加，並延長工作時間。 ”
根據研究 團隊的數據分析， 自 己 遠程 工作時的 協 作 模式 ，以及合作 同事 遠 程工 作 時自己 的協作 模式 ，兩者都受到了重要的影響。 展望未來，這些發現對新興的混合辦公模式也有啟示，當一部分人或一部分時間進行遠程辦公，實際上對遠程辦公的員工和留在辦公室里的員工，都可能產生可觀的影響。
參考資料：
[1] Longqi Yang et al., (2021) The effects of remote work on collaboration among information workers. Nature Human Behaviour. Doi: 10.1038/s41562-021-011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