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的工作人員說帶好證件隨時可以來登記，但是登記完什麼時候能輪到接種，他們也不確定。大家都排着呢，每次來的疫苗就那麼點兒，還得給之前打過的人留出第二針和第三針。”HPV疫苗自國內上市以來一直供不應求。“打不上，根本打不上”，很多人眼看着過了適宜接種的年齡，也沒能約到九價的疫苗。
是什麼導致一針難求？這樣的局面還要持續多久？
疫苗短缺
宮頸癌是女性常見的惡性腫瘤。數據顯示，全球每年宮頸癌新發病例約60萬，死亡約30萬。在我國，每年新增患者超過十萬人。HPV（即人乳頭瘤病毒）感染是宮頸癌的主要致病原因。
HPV有100多種亞型，分為高危和低危。據統計，80%的女性一生中至少有過一次HPV感染，其中90%可以自然消退。當持續感染高危HPV時，則有發展為宮頸癌的可能。近年來，我國宮頸癌的發生呈現出年輕化趨勢，目前暫無有效治療藥物，接種HPV疫苗和定期篩查是最好的預防方法。
全球已上市的HPV疫苗分為二價疫苗、四價疫苗和九價疫苗三種。二價可預防高危HPV16、18兩個亞型，四價覆蓋HPV6、11、16和18四個亞型，九價覆蓋HPV6、11、16、18、31、33、45、52、58共計九個亞型。其中，九價疫苗對宮頸癌的預防效果最佳，最高可達到92.5%。除宮頸癌外還可以預防肛門癌，生殖器疣等疾病。但年齡限制也最嚴格，僅為16-26歲女性。
九價HPV疫苗於2018年在內地上市，由美國默沙東公司提供。同時，默沙東也是全球九價疫苗的唯一生產商，供應全球70多個國家。公司曾表示：九價疫苗的生產周期長，且需嚴格的質量管控，無法在短時間內迅速增加供應。該疫苗一上市就遭到哄搶，也就有了文章開頭提到的“很多人眼看着過了年齡也打不上”的局面。而新冠疫情爆發后，國民的健康意識顯著提高，對疫苗的接種需求也更為強烈，進一步加劇了疫苗短缺的現象。
一片藍海
2020年全球銷售額前十大疫苗品種中，美國默沙東公司的重組人乳頭瘤病毒疫苗位列第二，銷售額達39.4億美元。2020年，我國九價HPV疫苗批簽發貨值為65.7億元，四價HPV疫苗批簽發貨值為57.6億元。值得一提的是，HPV疫苗在女性首次性行為前接種獲益最大，涵蓋年齡從9歲至45歲。結合人口普查數據，當前我國適齡女性人口超三億人。
近年來，國內企業開始踏足這片藍海。2019年12月30日，廈門萬泰滄海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的二價HPV疫苗（馨可寧®）獲批上市。該疫苗為國內首個，世界第四支預防宮頸癌的產品。
國產二價疫苗的上市，打破了國內HPV疫苗單純依賴進口的局面。憑藉其價格等方面的優勢，迅速衝擊了葛蘭素史克公司的二價疫苗在國內領域的市場份額。進口二價疫苗約為600元/支，三針全部接種費用約1800元左右。國產二價疫苗為329元/支，且9-14歲人群只需接種兩針，更具價格優勢。在預防效果差不多的情況下，考慮到進口缺貨等現實原因，後者可謂是高性價比的選擇。
據萬泰生物年報披露：馨可寧®上市后累計接種接近200 萬支，未發現非預期或者與產品有關的嚴重不良反應。2020 年上市后僅僅半年時間，市場份額約佔16%，迅速覆蓋 30 個省，開戶 CDC（“疾病預防與控制中心”的簡稱）客戶超過 2，000 個，佔比全國有效CDC 客戶約 75%。其強勁的市場表現使公司獲得可觀的經濟收益，也奠定了公司在國內疫苗生產企業中創新疫苗尤其宮頸癌疫苗領域的領先地位。2021 年馨可寧®還將進一步加大市場推廣力度，努力提高在宮頸癌疫苗市場的份額。
除萬泰生物以外，國內還有8家企業申報的17項HPV疫苗臨床試驗申請獲批，包含2價、3價、4價、6價、9價、11價和14價HPV疫苗產品，其中9價以上疫苗申請7個。
由康樂衛士研製的三價及九價HPV疫苗均已完成Ⅰ/Ⅱ臨床研究，並已啟動Ⅲ期臨床試驗，計劃於2-4年完成三價和九價HPV疫苗Ⅲ期臨床工作。
沃森生物子公司上海澤潤研製的二價HPV疫苗於2020年4月完成了Ⅲ期臨床研究並獲得了《臨床試驗報告》，目前，有關該疫苗申報生產的相關評審工作正在進行中，有望於2022年上市。同時，由上海潤澤研製的九價HPV疫苗也已進入臨床研究階段。
千帆競發
在剛剛過去的7月22日北京亦庄創新發布會上，北京神州細胞生物技術集團股份公司首次對外公開發布：其自主研發、自主生產的全球首個14價HPV疫苗進入臨床 。
當前市場上屬九價疫苗涵蓋的HPV亞型最多，而十四價疫苗則在此基礎上再新增5個亞型（HPV35、39、51、56、59），覆蓋了WHO公布的全部12個高危致癌HPV病毒型，同時可將宮頸癌預防保護率從九價疫苗的90%提高到96%。
據神州細胞2020年年報披露，公司在其十四價疫苗研發項目中已累計投入2645.58萬元，預計投資總規模達8億元。公司在研產品未來上市后，將綜合考慮多重因素，制定具有競爭力的價格，在減輕患者經濟負擔的同時，實現最優的投資回報。
我國尚未把HPV疫苗納入國家免疫規劃，適齡女孩接種率不足1%。未來，隨着國產新疫苗品種的上市，在價格以及產量等問題上將會有所改善，從而使HPV疫苗市場的需求進一步得到滿足。不過，看似是“藍海”的表面下，也已經涌動着競爭。千帆競發，誰能帶給女性最大的實惠，誰才能成為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