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 全球事務總裁：元宇宙為何重要？如何構建它？

撰文：Nick Clegg，Meta 全球事務總裁、英國前副首相、自由民主黨領袖

翻譯：Tia

去年十月，Facebook 重命名為 Meta，將數年來硅谷聰明人為之興奮的概念：元宇宙，引入到主流。Mark Zuckerberg 展示了一個集成的、身臨其境的新紀元技術願景，一些群體對此抱有極大熱情，而另一些群體則感到憤世嫉俗。答案顯而易見。懷疑主義是很自然的反應，尤其對那些聽起來像是出自於科幻小說的——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如此——特別是科技在二元世界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尤其容易引起社會廣泛擔憂。

也許很多人立馬會問：元宇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要關心這個？即使我能被說服，它確實值得感到興奮，但我如何能確信這些新技術能被創造出來並且能被很好的治理呢？、

在十八年前，Facebook 創立之時，我們在網上的主要活動是打字。在有了集成相機功能的手機后，互聯網開始逐漸視覺化和移動化。當網絡開始變得更快，視頻就成為了一種更豐富的分享事物的方式。我們從桌面到網絡再到手機；從文字到圖片再到視頻。

在這一進程中，元宇宙是一個合乎邏輯的演化。這就是下一代互聯網——一個更身臨其境、更 3D 的體驗。它的決定性品質將是一種存在的感覺，就像你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或在另一個地方一樣。

各種各樣的科技公司——從像 Microsoft 和 Google 這樣的巨頭到如 Niantic 和 Emblematic 這類稍小規模的，已經開始為元宇宙搭建經驗產品。元宇宙的早期版本已經存在於 Roblox、Minecraft 和 Fortnite 等遊戲的虛擬世界中。它融和了像虛擬現實（VR）和增強現實（VR）這樣的技術，儘管這些技術還很年輕，使用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我們所有人都和元宇宙有利害關係。這不是 Meta 編造的想法。不會有 Meta 運營的元宇宙，就像如今沒有「Microsoft Internet」或「Google Internet」。

元宇宙不僅是關於 VR 的超然世界，戴上耳機，將我們帶出現實物理世界環境，帶往一個新的地方。VR 是元宇宙的一個方面。它從使用化身（avatars）或在手機上訪問元宇宙空間，到通過 AR 眼鏡將我們周圍的世界用計算機生成的圖片投射給我們，再到融合物理和虛擬環境的混合現實體驗。

「元宇宙」這個詞實際上有些誤導性，因為「verse」似乎暗示着你會被送到另一個「宇宙（universe）」。當然，在體驗這些技術時是有一些逃離現實的性質——比如身臨其境的遊戲體驗。但元宇宙可不止如此。它最終是關於在網絡世界找到更多益處來改善我們的日常生活，豐富我們的體驗而非替代他們。

比如，想象一下，戴上眼鏡，在你的視線中為您提供虛擬方向，或立即翻譯外語的路標是多麼有用。或是你能與千里之外的人以一種在客廳三維全息的方式來交流，而不是只能看到平面屏幕中的腦袋和肩膀。而且我會繼續和你更詳細地解釋潛在的社會效益——尤其是在教育和醫療方面——這將是巨大的，不管是幫助醫學生練習外科手術技能，還是把新的、令人興奮的學校課堂方式帶入生活。

來源：YouTube

作為一個把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花在英國和歐洲政治而非硅谷的五十多歲的人，我直到開始使用一些早期產品，才開始正確地抓住這一潛力。這幾個月，我的親近的團隊每周都在 Meta 的 Horizon Workrooms 應用程序中進行會議，在裡頭使用化身來與同事互動，配有白板、會議室桌、牆壁藝術品，且可通過窗戶看到未來主義城市景觀。是的，我們用自己的個性化象徵來會面，確實有一些關於地點和空間的感覺，尤其是聲音的方向，這比面對面簡圖交流的簡圖會議更人性化。

我們能和我們旁邊的人交換目光並說悄悄話，用手勢吸引某人的注意，甚至可以看到彼此的肢體語言——就像是無差別的化身。我可以呆在北加利福尼亞州我的家裡，和在英國米爾頓凱恩斯的車庫裡的一位同事進行跨洋交流，卻感覺他就在我左邊三英尺遠。如果他不同意我觀點時的手勢太過瘋狂，我可能就真的會想離開。

不同的技術會實現不同等級的沉浸感，以此來適配個體和他所處的環境。他們不會取代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體驗，至少不會強於如今互聯網的取代。可能的方式是建立在互聯網實現的互聯性的基礎上，這樣我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擁有更豐富的體驗。所有這些都有可能釋放新的機會，激發我們尚未想到的新想法，並在社會和經濟上產生巨大的積極影響。

為了讓人們想要使用這些技術，他們需要感到安全。像 Meta 這樣的公司有很多需要做的，不管是建立元宇宙這一想法的可信度，還是向人們宣告我們會以負責任的方式投入構建。這將從盡全力解釋我們對這些技術的願景以及我們認為在開發中需要考慮到的挑戰開始。這意味着對我們在做的工作以及選擇時內含的權衡保持公開和透明。這意味着利用現有工作來保護網絡邊緣社區，在開發系統流程時聆聽人權和公民權利、隱私以及殘疾專家，來保護人們的安全。這意味着，很顯然我們的意圖不是我們自己開發這個技術，而是成為更廣泛的技術運動的一部分。

元宇宙正處於發展的關鍵早期階段。科技對於社會的影響沒有任何確定性的方式。科技本身沒有好壞。人們覺得適合才會使用它——當然人們也會濫用它。就像我們已經看到在我們物理社會的問題已在網絡世界顯化，他們還會繼續在任一系統或平台上發生，不論它是什麼，不論是誰建立了他們。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建立深思熟慮后的規則制度，並隨着元宇宙的發展而安裝護欄，以最大限度發揮其良好的潛力，並最大限度地減少潛在的危害。

如果做得好，元宇宙會成為包容和公平的積極力量，彌合當今物理和數字空間中存在的一些鴻溝。

總的來說，我們可以將這個過程視為為元宇宙開發一個治理體系。且不能由像 Meta 這樣的科技公司自行塑造。它的開發需要公開，且需要有私營部門、立法者、公民社會、學術以及將會使用這些技術的使用者的合作精神。這項工作必須符合人民和社會的最佳利益，而不僅僅是科技公司。

這本文中我將闡述為什麼元宇宙是令人信服的互聯網演變方式。它為教育、醫療保健和經濟機會帶來的一些潛在好處；確保以公開和互操作性的方式來構建的重要性；一些如何處理治理問題的早期想法；以及我認為我們如何有時間確保它以協作和負責任的方式構建。

我希望以此來闡明 Meta 打算如何開展這項工作。反之，我希望對我們的方法有更深入了解，能夠幫助私人和公共領域的其他人來做出明智的決定，關於他們在互聯網的下一階段想做什麼。

我們已經有了互聯網，真的還需要元宇宙么？

前面我將元宇宙描述為互聯網的邏輯演變。值得花一些時間來解釋一下這個邏輯。自互聯網問世以來，我們已經從笨重的電腦連接轉向撥號電話線，再到無需連接電線的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再到能夠隨身攜帶互聯網的手機，以及可接入互聯網的汽車、手錶和各種家用設備。這一演變部分由提高的互聯網連接速度和可獲得性所驅使。演變的每一步都使溝通和互動變得更容易、更自然。

我們不只是通過書面文字進行溝通，因此基於文本的互聯網服務遠遠不夠。靜態圖像是我們溝通方式的重要組成部分，聲音和動態圖像也是如此。但我們的互動是三維的。我們使用多種感官、肢體語言、空間意識。我們通過看着對方的眼睛、微笑或熱情地握手來表示我們相互信任的意圖。我們不僅通過語言還通過肢體表達來傳達我們對所愛之人的感受。我們表達喜悅、傷心、憤怒，是通過體會一些非語言線索的而非將他們寫下來。

連接速度和可用性方面的進步已到達一個高度，許多虛擬的三維交互已經開始成為可能。因此，互聯網發展的下一步是那些能顯化這一高度的，這是合乎邏輯的。

有三個關鍵因素會讓元宇宙中的互動感覺更像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互動：短暫性、具象性和沉浸感。

• 短暫性：在物理世界中，我們大多數日常溝通都是短暫的：我們說，人們聽我們說，但沒有關於我們所說的話的長期記錄。相比之下，社交媒體上的電子郵件、短信和書面帖子往往是永恆的，創造了一個隨時間延續的記錄，可以檢查、審查、修改或刪除。元宇宙將構建一個轉向實時的、基於語音的溝通，這種溝通通常感覺像面對面對話一樣短暫。就像在物理世界中一樣，這種短暫的溝通將與永恆的信息和溝通並存，但可能會更普遍。如果我想在如今的互聯網上與你溝通，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寫短信——例如帖子或消息。但與你在共享的元宇宙空間中溝通，我會說話。
• 具象性：在元宇宙中，我們不僅可以通過在鍵盤上打字或查看屏幕來溝通，還可以通過我們的肢體進行溝通。化身將反映我們真正的身體運動。這將使我們在溝通時更具表現力，用手創建、控制數字化物品，並與我們的虛擬 3D 環境互動。這種實時的 3D 同步性與我們當今互聯網的交互有顯著不同。
• 沉浸感：在元宇宙中，我們將以這樣方式進行溝通，感覺好像我們真的和其他人在一個特定的空間里——社交互動自然的共享環境，比如在咖啡店、餐廳或在家中與朋友交談。我們經常說起沉浸在一本好書中或沉浸在一首歌中。但迄今為止，還沒有其他形式的交流能夠達到那種視聽保真度，從而創造出在元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共享空間中的感覺。

無數社會科學研究的實證證明表明，非語言/具體形式的交流對培養社會信任、發展與他人共享的社區意識至關重要。例如，Clifford Nash 和 Scott Brave 在他們極具影響力的著作《為言語而連線》中認為，我們主要通過言語而不是文字來理解世界和交流來進化，因此，基於言語的功能性界面意味着我們線上溝通方式的改進。

這些屬性——短暫性、具象性和沉浸感——意味着人們將以一種更接近於物理世界互動的方式來體驗元宇宙，而不是通過移動應用程序或網站來體驗。從這方面來看，元宇宙和 Facebook 或 Instagram 這樣的移動應用程序並不一樣。它更接近於一個普遍的、虛擬的層面，每個人都可以在今天的物理世界之上體驗到——在這個層面上，你可以有一個統一的身份（甚至一組身份），人們在任何地方看到你都可以認出你。

為了使這成為現實，任何一個公司都不能夠或不應該控制元宇宙——但需要兼容不同的經歷，舉個例子，如果你希望能把你在一個空間拍的照片帶到另一個空間，或在不同的地方用相同的化身來代表的你虛擬身份。

教育、衛生和經濟機會的可能性

我明白這一切都很難想象。這些技術還處於萌芽階段。今天，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主要用於遊戲，現在的卡通化的體驗在幾年後無疑會變得過時。Meta 等公司認為可能實現的大突破尚未發生。很多技術專家認為會帶來的好處將通過尚未到來的進步來釋放。但這是有可能的。這項技術也許是虛擬的，但它對教育、醫療、商業以及更多領域的影響非常真實。

想想這對教育和培訓意味着什麼。互聯網已經改變了我們的學習方式。搜索引擎使事實調查可以達到幾乎即時。我們在口袋裡裝着一個比平裝書還薄的設備，攜帶着一個無限的圖書館。課程可以通過視頻會議或直播進行教學。元宇宙有望使學習更加活躍。我們將能夠通過實踐來學習，而不只是被動地吸收信息。我們將能以 3D 的方式學習——將建築、歷史甚至基礎幾何的研究帶入生活，而這是白板和平面屏幕永遠無法做到的。

學習不會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孟買的學生可以參加法蘭克福教授舉辦的研討會；懷俄明州的一個中學班級可以去參觀巨石陣或吉薩金字塔。實際上，他們可以像身處德魯伊教和法老時代一樣感受這些地標建築。

Meta 早期投資的 1.5 億美元的「元沉浸式學習」（Meta浸入式學習）基金，其中的一個方向就是具有潛力的教育改革以及培訓。該公司支持的其中一個項目就已經與 Prisms VR 合作，該項目由一位前任教師運營，致力於為 8-12 年級的學生打造虛擬數學和科學課程，目前正在俄亥俄州試點，並計劃擴展到波士頓和洛杉磯。另一個項目與 Victory XR 公司合作，在美國的高校推出 10 個數字雙校區——以全空間 3D 方式建造的現有校園的複製品。在這些虛擬校園中，學生將能夠四處走動、社交、學習和參加活動，並參加他們可以遠程訪問的課程。

Meta 還為所有學生提供 VR 耳機，供他們在課程期間使用。這是訪問元宇宙的一個關鍵要素。顯然，任何依賴硬件的東西都是有成本的，而任何有成本的東西都會讓一些低收入的人變得更加困難，甚至令人望而卻步。虛擬世界將有許多低成本的切入點——包括通過手機——但購買 VR 耳機顯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成本。Meta 一部分的心血在於確保充分考慮多樣性、公平性和包容性，因為這些有助於元宇宙的建立。我們有決心使我們的耳機儘可能讓人負擔得起。

另一個元宇宙技術能帶來變革潛力的領域是醫療保健。在培訓醫療保健專業人員方面，元宇宙具有無限可能——從練習手術不再需要病人冒風險、訓練急救人員無需將他們置於危險的環境之中，到消除地理和其他障礙使得醫療學校更容易進入。近期研究還探索了虛擬現實如何用於兒科疼痛管理、自閉症兒童和抑鬱症。

增強現實也具有變革的潛力。這篇文章提出了可以利用 AR 的九種方法：通過向人們展示附近除顫器的位置來挽救生命；在手術過程中協助外科醫生；幫助新媽媽進行母乳餵養；幫助患者更好地描述癥狀；幫助護士更容易找到靜脈；向人們展示藥物如何在 3D 中發揮作用；幫助醫學生形象化解剖；教孩子們關於人體的知識；甚至通過讓人們被虛擬殭屍追趕來激勵跑步者。

現在，想想經濟上的可能性。 在過去的三年中，我們一直處於全球數字化轉型之中。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使用互聯網，連接變得更快、更容易獲得，各種企業和機構越來越多地採用數字化方式來接觸他們——這一趨勢在大流行期間急劇加速。 今天，各種形式和規模的企業廣泛使用數字化工具意味着數字經濟絕對是全球經濟的核心。

2019 年，數字經濟為美國 GDP 貢獻了 2.1 萬億美元。儘管元宇宙只佔美國數字經濟流行前的 10%，它也將是一個價值 2000 億美元的產業，在某個地方提供了 77 萬人的就業。

獨立經濟諮詢公司 Analysis Group 為 Meta 製作的一份白皮書估計，10 年內全球 Metaverse 經濟價值可能超過 3 萬億美元。

如此龐大的行業也將成為創造就業機會的引擎——這些就業機會不僅限於硅谷的校園。 2020 年，移動技術行業在全球直接雇傭了約 1200 萬人，間接雇傭了另外 1300 萬人。元宇宙經濟不僅包括建立其基礎設施的行業，如硬件、軟件、支付系統和寬帶提供商，還包括電子商務、教育、遊戲等將提供與之相關的商品和服務的行業。當在虛擬世界中創建社交空間時，需要僱用人員來管理和維護它們，就和在物理世界中一樣。

就 Meta 而言，它可能位於加利福尼亞，但它是一家擁有全球員工隊伍的全球公司。最近幾個月，它宣布在歐洲和加拿大創造數千個工作崗位，以幫助建立虛擬世界，未來幾年，世界各地還將創造更多工作崗位。

這種數字化轉型不僅為全球經濟整體帶來了福音，還有助於實現訪問民主化，並開闢了一個充滿經濟機會的新世界。在互聯網出現之前，如果你想創業，你需要從銀行獲得貸款，並需要有實體街道或辦公室。如果你想做廣告，你需要到處分發傳單，或者在少數幾個收費高昂的電視網絡或當地報紙上購買非常有限的空間。

當互聯網出現時，突然之間你可以在沒有大筆貸款的情況下創業。你不需要店面或辦公室，你可以在客廳里進行。您可以只用少量資金向您認為可能對您提供的產品和服務感興趣的目標受眾宣傳。互聯網和社交媒體使人們能夠表達自己，接觸志同道合的人，並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開展業務，因此會有益於那些歷來被邊緣化或歧視的人群——女性、 LGBTQ+ 人群、殘障人士、退伍軍人、少數族裔以及其他群體。

我們還不知道元宇宙經濟會是什麼樣子。但很難想象前進的方向會發生改變。虛擬世界只會強化數字化轉型，使訪問更加民主化，並使其具有強大力量擴展更多的訪問和多樣性。將有可能創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身臨其境、更具社交性、更細節的體驗，所有這些都只需要你的客廳——或者閑置房間、車庫，或者在任何地方進行 Zoom 會議。

在其起步階段，沒有人能夠想象互聯網會對商業產生巨大的影響。 現在元宇宙亦是如此。

新一代的企業家將比現在具有更多創意，很容易想象時裝設計師或服裝零售商會受益於在虛擬試衣間試穿服裝。 而對開發人員，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不僅是現在構建元宇宙的大型開發人員，對於新一代的獨立創意專業人士，他們也將能夠使用必要的工具來創造令人驚嘆的空間和體驗。

確保元宇宙的開放性

隨着技術及其用途的發展，需要設置護欄來降低風險並突出積極因素。那麼這些新形式的沉浸式和即時社交互動需要什麼樣的護欄呢？誰來制定規則？

Metaverse 並不是一個單一的產品，就像 Meta 的應用程序（Facebook、Instagram、Messenger 和 WhatsApp）一樣。它也不是像微軟的 Windows 那樣的操作系統，也不是像蘋果 iPhone 這樣的硬件。就像今天的互聯網一樣，元宇宙將是技術、平台和產品的集合。它不會由任何一家公司或機構建造、運營或管理。這將需要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公司、公民社會、公共部門和數百萬個人創造者。這不是一塊布，而是拼湊而成的被子。

鑒於將在元宇宙空間運營的公司、機構和人員是不同的，其中的規則將以各種方式設定。學者海倫·尼森鮑姆（Helen Nissenbaum）創造了「語境完整性」一詞來描述圍繞信息共享的規範和期望在不同社會背景下是有差異的。在她的《語境中的隱私》一書中，她舉例說明了您與醫生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您會和醫生分享您可能不會與朋友分享的信息。在制定內容政策規則時，一種尺寸並不適合所有人——會有不同的期望，因此將會在不同的空間建立不同的規則和規範。

當然，就像互聯網一樣，元宇宙將是一個超越國界的互聯繫統，因此需要一個由公共和私人標準、規範和規則組成的網絡，以允許其跨司法管轄區運行。

一種思考元宇宙結構的方法是想象一座建築物，其中每一層都支撐着它上面的一層。 對於每一層，每一層內，都需要不同種類的規章制度。

地基——硬件、協議和標準

該建築的基礎包括硬件——手機、VR 耳機、AR 眼鏡等——以及技術協議和標準，確保各種技術可以交互，或行話中的「互操作」。

底樓——平台和網絡

Metaverse 的底樓將建立在這些可互操作的協議和標準之上。 這是中間層，平台、機構和其他網絡將在其中創建構成元宇宙 3D 世界的產品世界。

一層——體驗

元宇宙的一樓是您以用戶身份訪問它的地方，並且可以提供大量體驗。 例如，當前的 Quest 用戶可以通過 Horizon Worlds 等社交 VR 應用訪問元宇宙。 應用程序和體驗將支持創作者有能力設計大量獨特空間。

橫跨這些樓層的共同主題是互操作性——標準、系統和應用程序的互連性，使人們能夠在元宇宙的一個部分和另一個部分之間無縫旅行。這不是絕對的——並非每個元宇宙的體驗元素都需要或將要與其他元素兼容。但是，如果沒有顯著的、融入每一層的互操作性，虛擬世界將變得支離破碎並會分裂成孤島，彼此無法穿透。

與整個互聯網發展的情況一樣，可互操作的標準和協議將隨着時間的推移由不同的人和公司開發，並且通常由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所等機構或國際多利益相關者組織如 Internet 工程任務組或萬維網聯盟制定。

互操作標準的一個例子是開發人員用來構建網站的 HTML 語言，所有互聯網瀏覽器都可以閱讀該語言。常見的硬件標準是如允許不同設備連接在一起的 USB 端口之類的東西。這些至關重要，因為它們提供了一個通用基礎，使得跨不同設備和平台進行無縫通信成為可能。 

因為底層的平台和網絡將在這個基礎層之上建立，它們將具有互操作性的潛力。當然，並不是個體公司都不可避免地要採用全行業標準，但它們將有強烈的動機將數字商品（如用於化身的服裝）從一個平台轉移到另一個平台，以這樣的方式為消費者協調。

對於那些認為元宇宙碎片化風險只存在於理論的人，可以看看當前互聯網上發生了什麼。我們有兩個操作系統可以有效地創建圍牆花園——在 Apple 的案例中，圍牆花園愈發垂直整合。互操作性的發展需要由用戶利益驅動，這樣他們就不會被隨機鎖定在一個或另一個孤島中。

它的發展路徑可能會遵循現有互聯網——由公共和私人共同倡議，逐條逐標準地推動。

以如今很常見的互聯網技術歷史為例：圖形交換格式，簡稱 GIF。直到 80 年代後期，每個計算機製造商才會開發自己的專有計算機語言來在屏幕上顯示圖像。反過來，這使得在不同計算機品牌之間共享圖像成為一項具有技術挑戰性的任務。1987 年，一個在一家名為 CompuServe 的在線服務公司工作的程序員 Steve Wilhite 提出了一種通用的共享圖像的計算機語言——GIF——它徹底改變了在線共享圖像的過程。從那時起，無論哪種品牌，用戶在 CompuServe 網絡上共享的圖像將可以被任何計算機讀取。 Wilhite 的創新基於這樣的想法，我們需要一種通用的、可互換的計算機語言來在設備之間共享信息，它為以共享圖像為中心而不僅僅是貢獻文本的下一代互聯網鋪平了道路。

其他互聯網技術的歷史比 GIF 更長，甚至更複雜。例如，電子郵件有超過五十年的技術標準演變歷史。列表還在繼續：分享視頻、創建網頁，甚至給某人發短信，都需要開發和採用一種通用的技術語言。如今，通過 IETF 或 W3C 等標準制定機構的工作、開發 TCP/IP 協議的 Vint Cerf 和 Bob Kahn 等傑出人物的創新，以及 ARPA 等政府項目，還有 CompuServe 等公司的產品，讓數十億人可以訪問互聯網。

我們應該對元宇宙的開放性和普遍訪問抱有同樣的期望。它需要由像 Steve Wilhite 這樣的新一代開發人員從頭開始開發；由私人和公共共同積極推動，開發互操作標準並幫助推進互操作標準的應用。這是 Matthew Ball 和 Jacob Navok 在一篇文章中提出的一個具有力量感的案例，贊成元宇宙中所謂的「交換工具和標準」的優點：

元宇宙不會像互聯網那樣發展。公共機構、軍事研究實驗室和獨立學者引領了互聯網的發展，因為他們實際上是唯一擁有計算機方面人才、資源和和想建立萬維網野心的人，而工業界很少有人了解它的商業潛力。當涉及到元宇宙時，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我們仍然希望元宇宙能夠像互聯網一樣蓬勃發展。我們希望創造儘可能多的新平台、技術和公司——以最大限度地增加元宇宙用戶的數量，以及它所涉及的設備——同時也檢查主流平台的尋租本能。要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一個「交互」解決方案的生態系統，在無數不同的、相互競爭的平台之間互連、翻譯和交換信息/用戶/資產。僅僅擁有更強大的硬件、計算機、網絡、虛擬平台和元宇宙工具和技術是遠遠不夠的。

互操作性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技術概念。這對人們在元宇宙的經體驗至關重要。例如，想象兩個朋友想要一起去參加 Horizon Worlds 的音樂會。如果他們都從不同的起點點擊到音樂會場地的鏈接，那麼就需要一個通用的旅行協議，以確保他們可以在元宇宙的相同位置結束。

如果他們在音樂會上買了一件t恤，他們會希望能夠隨身攜帶，而不只是局限於在 Meta 構建的體驗中穿着。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在不同地方創建能夠在元宇宙中兼容和訪問的數字物品，就像照片或其他圖像可以跨網站、跨社交媒體以及跨不同公司設計和運營的設備進行使用。虛擬化身的數字物品——或者人們可能希望隨身攜帶的任何 3D 物品——將需要像當今互聯網上的 GIF 或 JPEG 圖像文件那樣。

一個開放和互聯的元宇宙不僅對用戶來說是正確的——而且還將涉及來自行業和監管機構的技術和政策工作——這也是一種區分的可能，將世界上仍然相信開放互聯網地方的元宇宙與近年來建立了封閉互聯網世界的其他地方的元宇宙區分開來。

你我每天使用的無國界的、自由的互聯網，在世界許多地方正受到另一種模式的挑戰：主權互聯網。一些國家的政府正在邊境上設置數字壁壘，加強對內部互聯網的控制，制定規則、建立基礎設施來監控和審查用戶，並將互聯網作為國家和地區的疆土進行一系列劃分。

這就是互聯網在中國的運作方式，其他國家也在朝着這個方向發展。尤其是俄羅斯，數周野蠻侵略烏克蘭的行為正在加速他們和全球互聯網的分離——限制或封鎖社交媒體服務，壓制媒體和其公民的言論自由，並切斷了他們與俄羅斯境外世界的聯繫。

互聯網專制主義的崛起代表着對我們所熟知的開放互聯網意識形態的挑戰。這就是為什麼，隨着全球範圍內對元宇宙技術的投資，支撐構建這些技術的價值觀，不論是在互聯網即將到來的階段還是當前階段都同樣重要。雖然互操作性這樣的想法對非技術人士來說可能聽起來枯燥而神秘，但它們很重要，因為確保元宇宙的基本架構儘可能開放和可訪問，將對我們未來幾代人的經歷產生深遠的影響。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規則？

元宇宙的規則和安全特性——無論在什麼階段——都不會與目前社會媒體的規則和安全特性完全相同。他們也不應該這樣。在許多方面，元宇宙中的用戶體驗將更接近於物理現實，而不是二維的互聯網。

例如，你和我可能會創建一個元宇宙空間——就像一個虛擬的客廳——我們可以聚集一小群朋友一起出去玩、聊天、八卦，逐漸讓世界恢復正常，就像我們和朋友見面時一樣。它不會是一個任何人都可以出現和加入的公共空間，只是朋友間的私人空間。我們將是我們空間的建築師，我們將決定如何使用它——就像我們可以邀請人們到我們家裡，在我們的客廳里進行私人談話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希望或期望一家私人公司竊聽我們的談話，就像我們在 Facebook 或 Twitter 上發帖時，我們不期望社交媒體公司能看到我們的對話一樣。

當然，元宇宙獨特的特點既會帶來積極的體驗，也會帶來消極的體驗。例如，沉浸感可以增強攻擊性或侵略性互動的情感影響，而這在基於 2D 文本的環境中可能不會產生太大影響。考慮到這點，Meta 採取的一種措施是在化身周圍引入個人邊界，旨在為每個用戶創造個人空間，從而更好地保護他們的安全。

但官方規則和內置的功能只能讓我們走到這一步。現實世界，和在互聯網上一樣，人們大喊大叫、罵人、做各種法律不禁止的令人不快的事情，他們以法律的方式禁止對人民的騷擾和攻擊。元宇宙也不會有什麼不同。想要濫用技術的人總能找到方法。

當前關於如何處理社交媒體和互聯網上不良但不違法的行為的辯論，暗示着元宇宙即將迎來關於如何對待反社會行為的辯論。

公司和開發商將不得不為他們的空間制定新的官方規則。雖然有些很容易根據互聯網的經驗來開發，但其他很多都是新的和不斷發展的。在所有的社會中，非正式的、不成文的可接受行為準則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發展。在許多情況下，應用的運營商和經驗的創造者希望培養健康發展的規範，而不是向用戶求助詳盡而不切實際的清單，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

想象一個比我們的私人客廳更公共的空間。兩個朋友——讓我們稱他們為 Bhavika 和 Elijah——在元宇宙的一個虛擬酒吧見面。酒吧老闆是一名來自瑞典的23歲的開發人員，他制定了非常明確的行為準則，並在每位顧客進入前就向他們展示：歡迎所有年滿21歲的人；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無論多麼輕微的身體攻擊，都不被允許。任何違反這些規定的人都將被驅逐。

Bhavika 和 Elijah 喜歡這個酒吧提倡的開放自由的對話，他們聽說這是一個討論新的激進政治思想的地方。然而，當他們進入時，很快意識到，此時此刻正在進行激烈對話，且該對話包含大量令人倍感不適的髒話。由於不喜歡自己的所見所聞，他們決定離開這個地方，並將自己的體驗上報給在服務器上存儲該虛擬酒吧數據的公司。

誰為 Bhavika 和 Elijah 的經歷負責？酒吧老闆的職責是什麼？託管酒吧數據的公司又應該制定什麼規則？

這些問題的答案很有可能會偏離互聯網世界的規則——就像社交媒體平台的社區標準一樣——不僅僅是因為這種情況涉及現場演講，而非文本發布。事實上，元宇宙的即時性更有可能使這種同步的、短暫的交流，比主導當今互聯網的有形的、基於文本的交流更為普遍。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更好的尋找答案的地方可能是物理世界中管控酒吧的現有制度和規範。

例如，在美國，我們不會要求酒吧經理在他們的酒吧里實時審核對話，就好像他們應該站在你的桌子旁邊，專註地聽你的談話，如果他們聽到了他們不喜歡的東西，就會讓你閉嘴。但如果酒吧經理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精飲料，他們將被追究責任。我們希望他們使用自己的判斷力，驅逐那些對其行為合理警告不作出反應的破壞性客戶。我們希望那些因攻擊性或不恰當的言論而感到不安的顧客能夠向經理反映，並採取相應的行動。

在元宇宙中，我們可以合理地期望對這種行為有所報告，而不需要將我們的對話無限期地存儲在公司的服務器上。例如，對於在 Meta Quest 的 Horizon Worlds 的用戶，可以使用滾動緩衝區，這樣大多數音頻數據就只需要在短時間保存——出於隱私考慮這將保存在設備上，而不是元宇宙的服務器，以確保用戶報告濫用或有害的行為時是可獲得的。如果他們沒有提交報告，數據就會被刪除。除了報告，他們還有權封鎖客戶或強制靜音，以及能夠通過他們控制器上的 Oculus 按鈕立即離開這個空間。

Good Game Well played 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該公司採取了深思熟慮的、情境驅動的方法來解決負面網絡行為問題，由 Dennis Fong 領導，他是一名玩家和企業家，創建了自己的 AI 驅動審核平台，幫助遊戲發行商回復用戶報告。它的玩家報告管理系統對玩家報告進行匯總、分類和排序，並通過顯示有關參與者的歷史和整體數據，包括他們的聲譽評分、可信度評級和事件的嚴重程度，來提供有關事件的背景信息。

時間站在我們這邊

這都是未來主義的東西——但就像所有主要的技術進步一樣，將會有巨大的挑戰和不確定性。過去，新技術出現的速度有時會讓政策制定者和監管機構只能迎頭趕上。企業被指責前進過快，而創新者則認為，技術進步負擔不起對監管緩慢的步伐的等待。圍繞新技術的護欄有時會在已經滿負荷飛行的飛機上進行翻新。在監管機構強制要求佩戴安全帶之前，汽車已經上路幾十年了。

這次沒有必要也一定如此。所描述的技術無疑是開創性的。現在最重要的區別在於，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當這麼多不同的公司談論這些技術、宣布新產品和計劃時，可能感覺不太好。但這些創新不會在一夜之間發生。我們正處於這段旅程的早期階段。其中許多產品將在 10-15 年甚至更長時間內完全實現。

雖然這讓我們這些迫不及待想馬上使用它們的人感到沮喪，但它給了我們很大的好處，讓我們有時間問自己一些困難問題：應該如何構建它們。它為 Meta 以及在這個環境中進行創新的每一家公司提供了投資研究的空間，並在許多重要問題上與業內同行和專家密切合作。

在確保元宇宙的設計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為所有人提供機會這一方面，存在許多挑戰。首先，業界必須圍繞允許元宇宙互操作的共享技術標準走到一起。第二，也是非常困難的，是確定元宇宙用戶共同行為規則的程度。

考慮到元宇宙更接近於模擬物質生活，具有所有的複雜性和細微之處，我們應該如何思考關於什麼行為是允許的和不允許的，正式規則的界限在哪裡——是由政府還是行業強制執行的？在以內容為中心的規則中存在哪些權衡？我們如何確保它們不會被用來進一步污名化或監視歷史上處於弱勢的社區？這些事情應由哪一層次才能最好地被決定——在平台範圍內，還是在單個社區內？考慮到技術上的挑戰，什麼水平的標準是切實可行的？

通過在這個早期階段跨行業、公共部門、學術界和公民社會的合作，我希望我們可以開始回答這些問題，隨着這些新技術的建立，並確保對這些技術潛力的熱情，能夠嚴格地與專註於協作以及負責任地開發伴隨在一起。

為此，Meta 制定了若干優先級的領域，來指導我們的工作：

• 經濟機會——我們如何給人們更多選擇，並保持數字經濟的繁榮。
• 隱私——我們如何在我們的產品中建立有意義的透明度和控制。
• 安全性和完整性——我們如何幫助並確保人們在我們平台上的安全，並在他們看到或體驗到不舒服的東西時，為他們提供採取行動或獲得幫助的工具。
• 公平和包容——我們如何確保這些技術的設計是包容的，以一種可訪問的方式。

這些優先事項建立在一套負責任的創新原則之上，該原則是 Meta 的現實實驗室於2020年首次提出的，以支撐我們的產品開發工作。

Meta 將在整個行業工作，並與來自各個不同領域的專家一起開發這些技術，並使其他人也能夠這樣做。特別是，我們需要確保行業標準或法規包含了公民權利和人權團體的關注，這樣這些技術就能建立起來，為每一個人賦權。

世界經濟論壇正在這一領域發揮領導作用，它創建了一個多利益攸關方網絡，為涉及元宇宙的關鍵社會、倫理和治理挑戰的未來最佳實踐和治理原則提供信息。特別是，它將研究有關公平、包容和可訪問性、隱私和安全、經濟機會和互操作性的問題。這與世界經濟論壇最近發起的關於量子計算原理工作的精神相類似。

可以理解，許多人會對 Meta、谷歌、微軟和其他大大小小的科技公司是否真的準備好以這種方式合作持懷疑態度。但這已經發生了。XR 協會是跨行業合作的一個論壇，它彙集了所有在元宇宙技術領域工作的公司——從耳機製造商和技術平台，到構建組件、互聯網基礎設施、企業解決方案等公司。

上月，XR 協會與智庫兩黨政策中心（Bipartisan Policy Center）合作發布了一份新報告，從中可以看出該協會致力於解決一些最棘手的問題。除了揭示人們對隱私、安全、包容、訪問和安全等問題的嚴重擔憂，該報告還指出了一系列需要美國法律和公共政策在未來幾年需解決的空白。這些政策包括政府支持的研發、採購和融資、勞動力培訓和數字基礎設施，以及有關隱私保護、公民權利、侵權和勞動法的法律。

Meta 還通過其 5000 萬美元的全球 XR 項目和研究基金對外部研究和項目進行直接投資。這包括促進與日本中央大學（改善外語教學和學習）、首爾國立大學和香港大學（研究安全、道德和負責任的設計）、技術中心、機器人技術、新加坡國立大學的人工智能與法律中心（主題是隱私和數據使用），以及澳大利亞的 Rockit 項目（年輕人對 AR 和 VR 關係的看法，以及如何創建更安全的在線社交社區）。

在拉丁美洲，與墨西哥 C-Minds Eon 彈性實驗室（經濟機會、隱私與安全、安全與性別）合作，阿根廷聖安德烈斯大學基金會（沉浸式技術面臨的道德和人權挑戰，尤其關注安全與性別），巴西社會技術研究所（識別和告知拉丁美洲元創新的機遇和挑戰）和巴西互聯網與社會研究所（沉浸式技術中的隱私和數據保護）。

通過基金，Meta 也和世界各地的合作夥伴投資了一定數量的前沿創新，如為學生職業培訓和技能發展的美洲國家組織、創造者和小型企業擁有者、支持婦女的 Women In Immersive Tech 、歐洲 VR、AR 以及 MR 領域的弱勢團體，以及 Africa No Filter、Electric South 和 Imisi3D 公司，他們通過一項名為「放大非洲聲音」的倡議，支持那些一直在使用沉浸式技術推動數字敘事邊界的創作者。

在美國，Meta 正在與未來就業（Jobs for the Future）合作，展示 AR/VR 技術如何通過提高工人的技能來增強中小企業的競爭力，尤其是那些在勞動力市場處於劣勢的工人。

這些倡議的意圖並不是為了推卸 Meta 自己的責任。它們試圖儘早並經常與獨立專家、學者和民間社會就一些需要開展基礎工作的領域進行接觸，以確保負責任地開發這些技術。

沒有人希望大型科技公司不去考慮它們的進步對社會的影響就向前推進，也不希望它們關起門來自己進行所有的思考。這樣的舉措是必要的，但遠遠不夠。這只是漫漫征途中的第一步，只有當我們共同商定可強制執行的規則和行業標準時，這一征途才會有效。

不管怎樣，元宇宙即將到來。未來的互聯網將比我們今天所體驗的方式更人性化——比充滿文字和圖像的平面屏幕更注重實體、互動和語音。

它不會被 Meta 或任何人擁有，就像今天的互聯網一樣。Meta 在開發和建立這些新技術方面希望扮演的角色，以及它將如何投入巨資使它們成為現實方面一直很坦率。且它同樣公開了想要以何種方式來發展它們：合作、透明，並充分認識到社會責任的內在努力。

元宇宙將為社會和經濟發展帶來巨大潛力。它將帶來風險和挑戰，其中許多是可以預見的。我們的希望是可以吸取以前技術進步的教訓，並且可以隨着技術本身的發展而開發管理元宇宙的規則、標準和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