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科銀資本
7 月最後一個周末,以太坊上爆發了一場頭像搶購大戰,原因在於,Gary Vee 突然以 1600ETH 購買了 Punk#2140,緊接着又出現一筆 2200ETH 的交易收購了 Punk#5217,100 個地板價的 CryptoPunks 被一次性交易……一時之間,3AC 在匿名掃蕩 CryptoPunks 的說法迅速傳開,於是 NFT 頭像市場瘋狂了。
許多 NFT 項目的地板價、銷售額也因此連帶飆升。無獨有偶,佳士得馬不停蹄宣布即將在 9 月份為 NFT 頭像 Bored Ape Yacht Club 和 Meebits 舉行首次拍賣。
乘着東風,8 月 8 日,Packy McCormick 發布了一篇名為《Status Monkey》的文章,基於 Eugene Wei 的《Status as a Service》中提出的社會網絡與社交資本理論,剖析本輪 NFT 頭像集中爆發升值的現象成因。
這兩篇文章里可以提煉出一些基礎假設和建議:
- 人類是追逐社會地位的猴子;
- 人類總是會尋找最高效的途徑來將社交資本最大化;
- NFT 將成為一種搭建在其他社交網絡上層的新型社交網絡;
- 社交網絡中的稀缺性源於工作量證明。
- 社交網絡效應、社交資本價值也隨美林時鐘繁榮與蕭條。
- 社交網絡有許多發展路徑可循,但最好的是一開始就具有高社交資本和效用
接下來,我將嘗試藉助這些基礎假設重新審視 NFT 頭像市場的繁榮與非理性。
NFT 世界里,IP 是不良資產而非保值資產
我們意識到「金融逐利」已經不能完全解釋為何在流動性極差的 NFT 交易市場,一些 NFT 頭像能無限溢價,用單一學科模型理解和預測一件事情必定行不通,加入了社會網絡維度后,NFT 頭像的價值躥升路徑變得有跡可循。
這個要從基於 IP 的 NFT 銷售成績逐步走低開始說起。一些 NFT 平台聯合明星和一些國際或傳統 IP 發售的盲盒跟卡牌,搶購熱情和轉手頻率都表現不佳,它們發售價格不至於天價,但也不低,可仍有投機者願意支付溢價,最終發現自己除了一張 jpg 什麼也沒有獲得。
加密市場中真正起到加持作用的 IP 項目僅有 NBA Top Shot,而銷售單價最高、熱度最高、話題度持續時間更長的是那些沒有 IP 支持的原生加密 NFT 藏品,比如 CryptoPunks、Bored Ape Yacht Club、Meebits、Hashmasks……這些常人難以理解的加密草根,超越了傳統 IP 和名人的光環,取得了不可思議的成績。
原因很簡單,這些基於名人 /IP 的卡牌,既不能幫助持有者擴張社交資本,也不為持有者提供任何效用。其實這類 NFT 只是名人或者 IP 的一條分銷渠道,當隨處可見的名人寫真照變成並不太昂貴的 NFT,那它從一開始就不具備「稀缺性」,加之目前尚無任何社交場景能證明它們的「稀缺」,所以它們創造很少或者不創造社交資本,屬於不良資產。
許多 NFT 團隊正在四處物色 IP,但在你們高價收購 IP 以前,最好慎重考慮換一個方式。讓名人參與購買或者在社交媒體上展示,而不是售賣名人的周邊 NFT,也許更能幫你實現目的。
因為一款成功的 NFT,不是一張張精美的 JEPG,而是一場成功的地位和名望創造遊戲。
NFT 頭像里程碑如何供應稀缺
每一款現象級的頭像 NFT 都會有無數仿品,加密貓、CryptoPunks 以及現在的 Bored Ape Yacht Club,它們的每次發售之後,會有一段仿品爆發期,然後迎來沉寂。
之所以是里程碑,是由於它們問世的時候都足夠新穎,嘗試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玩法,創造性地重構了已經有的內容:加密貓讓動物 NFT 和繁殖玩法在加密世界流行起來;CryptoPunks 把數字藝術生成實驗帶到以太坊並開創了像素風;自從 Bored Ape Yacht Club 之後,NFT 升級為俱樂部入場券,holders 享受隨着路線圖推進解鎖的會員權益,而 NFT 發售數量也約定俗成在 10000 枚。
CryptoSlam 的 24 小時、7 日和 30 日銷售量排名前十的加密頭像項目中,無一例外囊括以上元素:比如 MoonCats Rescue、Cool cats、CyberKongz、VeeFriends 以及 BAYC 團隊繼續開發的 Bored Ape Kennel Club 和 world of woman。
不過,CryptoPunks 和 BAYC 還有更重要的貢獻:它們成功搭建了第一個加密社交網絡,各自開創了獨特的工作證明,讓「稀缺」真實可感,讓社交資本進入流通,並開始展現它的魔力。
CryptoPunks 和 BAYC 頭像大規模登陸 Twitter、Instagram 和 Clubhouse 等社交媒體軟件,數以千計的人換上了自己擁有的加密 NFT 頭像,這個行動是從加密 OG、新貴和一些明星開始的,他們給出一個信號,使用 punk 或猿猴做頭像的賬號是值得關注的。掛着 Punk 或者猿猴的賬號漲粉速度驚人。社區成員依靠頭像在紛繁的網絡中識別出同伴,他們互關、互動,開始在 clubhouse 聚會,又發起線下社區活動,最近 Cryptopunks 和 BAYC 的社區成員們甚至真金白銀地投入到這些加密頭像的地推中。
一張基於頭像所有權的新式社交網絡就這樣形成了。頭像 NFT 不是一種潮流或者噱頭,它提供稀缺的名望地位的社交網絡,猿猴俱樂部比 Cryptopunks 的社區更早理解社交網絡的威力,所以從誕生初就為每枚 NFT 界定了效用——有限的猿猴俱樂部入場券。
它首開先例並開門見山地告訴眾人:我供應看得見的稀缺。
稀缺是一種自證預言
人們為什麼相信稀缺會實現?不要忘了,人是追逐社會地位的猴子,人總是會尋找最高效的途徑來將社交資本最大化。當市場里同時出現猴子和嗅覺靈敏的投機者(猿猴的早期購買者里有 Jay-Z 和來自 NBA Top Shot 的 NFT 投機玩家們),金融資本和社交資本的套利空間就出現了,它幫助「稀缺」成為一個建立在金融資本和社交資本置換上的自證預言。
投機者埋伏被低估的社交資本,而追逐社會地位的猴子用金融資本置換投機者手中的猿猴身份,他們雙方的每一次行動都會抬高猿猴的價格,擴張猿猴身份能表達的社交資本。
直到一個臨界點,猿猴徹底進化為名望和凡爾賽的身份認同。
不過 CryptoPunk 先於猿猴做到了。
7 月底,一個匿名巨鯨用 2700ETH 購買了 104 枚 CryptoPunk 的壯觀景象,他一舉推高了 CryptoPunk 的地板價,也帶着其他跟風者奮不顧身開始搶購。
事後,匿名巨鯨接受 The Defiant 採訪,被問到為何要這樣做時,他先是肯定了 CryptoPunks 作為藍籌 NFT 的投資潛力,然後,他提到:
「作為一個圈外人,我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了我所能得到的最大曝光;作為一個匿名投資者,我現在擁有了加入許多 NFT DAOs 的投名狀。」
這位匿名買主實現了他的訴求,獲得了曝光、名望和認同,他才創建半個月的推特,現在擁有 7000 名粉絲,BAYC 官方賬號、Compound 創始人、Darren Lau 和 TokenInsight 都關注了他。
而他也蓋棺定論了 CryptoPunks 的投資價值,現在加密社交網絡上沒有人覺得擁有一張像素朋克是犯傻,他們會因為錯過而惋惜挫敗,大家都想找到下一個朋克或是猿猴。
工作證明是社交網絡的稀缺性來源
Eugene Wei 提出,社交網絡的稀缺性源於工作證明,並且是不可替代的工作證明。
「分叉」別人的工作證明機制已經被市場證明不是那麼行得通。同一種工作量證明的不同項目,其社交資本、銷售價格都與出現次序成反比,這已經表現在了 CryptoPunks 和 BAYC 仿品的地板價和總銷售額上。就連 BAYC 原班人馬後來發行的 Bored Ape Kennel Club,在市場熱度居高不下的時候,銷售額與 BAYC 也有四倍左右的差距,BAYC 的地板價更是 BAKC 的 13 倍有餘。
風格、價格、買家社交資本、歷史意義和每一次重大的交易事件共同組成了 CryptoPunks 和 BAYC 的工作證明,是它們創造了 Cryptopunks 的稀缺性。一款成功的 NFT,應當有着自己獨特的工作量證明用以區分用戶,並且最好利用到全世界競爭最激烈的資本儲備。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名人首先擁有的 NFT 會獲得追捧,名人本就身攜高社交資本入場(還有什麼比社交攀比的競爭更激烈嗎),他們就是 NFT 頭像稀缺性的工作證明機制本身。社交資本和金融資本是一衣帶水的關係,投機者們的金融資本會向那些一開始就具有高社交資本的項目集中。
Gary Vaynerchuk 今年發售的 VeeFriends,銷售量已經躍居頭像類項目的前六名,高於 Cryotokitties。7 月底,Gary Vaynerchuk 以 1,600 ETH (當時價值約 370 萬美元) 的價格購買購買了編號為 #2140 的 CryptoPunk NFT 頭像,拉開了 NFT 頭像集體漲價的序幕,他是一個非常積極的 NFT 頭像收藏家,他自身的社交資本為他的項目帶去了不少轉化。
不過,Packy McCormick 告誡了我們,以高社交資本起家的網絡需要儘快建立效用,否則用戶流失的速度會很快。
這點在 VeeFriends 上體現得很明顯。儘管銷售總額和最高銷售單價不如 VeeFriends,但定期開展女性公益事業的 NFT 頭像俱樂部 World of Woman,月銷售額已經位居 NFT 頭像月榜第五。相比高社交資本起家的 VeeFriends,效用和共識社交起家的 WoW 現在的買家更多,流動性也更好,頭像在 Twitter 上得到了較大範圍的採用,一些加密圈中的女性 KOL 很樂於擁有一枚 WoW 並將其作為 Twitter 頭像以表達自己的公益主張。
和金融周期類似,網絡效應也有美林時鐘,社交資本也會經歷通脹和通縮,CryptoPunks 和 BAYC 現在價格已經漲到難以置信的高位,當它們的稀缺性不再對新的流動性產生吸引力時,這種稀缺其實也就不復存在。另外,BAYC 的出品公司接連發售新的 NFT 頭像,從工作證明上來看,和猿猴似乎不具備太大區別,這將導致此類 NFT 頭像的社交資本被稀釋,可置換的金融資本越來越少。
不能兌換社交資本的稀缺性就不是值得追逐的稀缺。解決這一問題的一種方法是,社區和開發順應網絡效應的繁榮蕭條周期,添加新的難度適當的工作證明,重新創造稀缺性和社會地位,從而有效地為用戶創造新的潛在社會資本儲備。
總結
NFT 頭像市場是可複製的繁榮嗎?
當我們考慮到社交身份和社交資本已經成為 NFT 頭像的新應用場景,並且 NFT 成功突破了鑄造之後只能被動等待流通的困境,似乎打造一款新的現象級 NFT 頭像不再是難事。不需要從頭開始搭建社交網絡,只需要思考 NFT 頭像和更多、更廣的社交媒體平台的兼容性,思考如何在此開始一場地位和名望的飢餓遊戲。
NFT 頭像有許多發展路徑可循,但讓 NFT 不至於在一開始失敗,Packy McCormick 給了我們建議,最好的是一開始就具有高社交資本和效用,二者兼具的 NFT 項目具有更高的成功概率和更持久的生命力。
不過,要牢記一條 Eugene 提出的基本原則,當社交網絡用戶很少時,它們必須首先吸引人們。我們可以讓這個市場在一開始同時存在追逐社會地位的猴子跟嗅覺敏銳的投機者,藉助他們轉動稀缺的飛輪;還可以通過某種稀有資本的工作證明機制向猴子們釋放信號,讓新的 NFT 項目利用社會資本和金融資本的有效組合來啟動。同時,也記得獎勵最初給予產品注意力的用戶。
最後,年限也是 NFT 項目的工作證明之一。NFT 項目要延長半衰期必須有不斷發展更迭的工作證明機制,如果想再捧出一個 Cryptopunks,不僅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還要為你的 NFT 埋下足夠多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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